程咬金见此情况,严肃而有低沉地对姐弟二人说道“你们父亲是好样的,他保护了陛下,也保护了你们。程伯本无颜再见你们,但,程伯还是想对你们说一句,对不住啊,孩子们。伯伯没有将富贵的遗体找寻到,只有,这残甲断刃伯伯给你们留个念想。”这时屋内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终于走了出来,那一步一步向这东西走的一幕,看的在场所有人都心碎了。
颤抖地接过了程咬金手中的遗物,夫人终于坚持不住,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同时小明和姐姐也一同坐在了地上,抚摸着那带着大量血迹的残甲,抱头痛哭。
程咬金略微踉跄地后退了两步,接着面向这痛哭的一家人,在招展的战旗之下,大吼道“右武卫~敬礼!送战友!”二百多汉子,站的直直的,右手紧握同时对着左胸猛烈一击,更同时喊道“送战友!”
从小明家出来之后,他们继续前行着,不断地挨家挨户地送去了遗物,不论是一身甲胄,还是一块碎布,都是一个念想。士兵们的眼泪最终还是流了出来,但即便是流泪,他们的动作也没有丝毫变形,还是那般刚健有力。慢慢的,村子走完了,他们跨马进城,接着城走完了,他们继续疾奔附近村庄。
眼泪,终有流干的时候。遗物也在不知不觉之间送完了。
拍了拍疲累的马儿,程咬金一把揽住了陈宇的肩膀,闷闷地说道“儿,不知为何,我总感觉轻松了很多。心中的那块大石头啊,一下子就放下了。多少年的生离死别,好像就那么一眨眼功夫。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被他揽着的陈宇嘴角也露出了一丝莫名的苦笑,他接腔道“义父,若论老,那我这两年可真也算老了很多咯。您说,等大唐集团稳定了,咱一起坐着热气球四处转转可好?饿了咱就吃山上的野果,您这般强壮,还能给咱捉一两只野味儿尝尝。渴了咱就喝山间流下的溪水,我听说在极其遥远的昆仑山上,化了的雪水是甘甜的,喝了胜似人间美味。累了呢,咱就就地一趟,不论是哪儿,大地为床,天为被,一同看遍这大唐美好河山。哦对了对了”二人就这样,慢慢地,慢慢地向着后院走着。却不知中庭还是灯火通明的呢,机灵鬼程怀弼已经忍不住一头扎进了程咬金的怀中,一下子将他撞地后退了半步。
孩子粉嫩的脸蹭在狰狞的铠甲上,平添了几分柔气。程怀弼撒娇般奶声奶气地仰着头对程咬金说道“阿耶,我不管,你们一定要带上怀弼,还有怀亮哥哥,哦还有小囡囡,还有还有阿娘!还有”孩子总是那般天真烂漫,程怀弼掰着手指头数着人数,最终手指都用完了,都数不完全部的人。
程咬金本来感慨的脸一下子灿烂了很多,他欣慰地看着灯光下的两家人,宠溺地拍了拍儿子的后背,对他说道“带,当然要带着大家。等你阿娘身体好些了,咱就去。去他的老什子大将军,俺老程挂职带着儿子出去玩儿咯!”说着他将程怀弼高高地举了起来,想着明亮的中庭跑去。一路上留下了孩子咯咯咯的欢笑声,听得让人舒心极了。
“嘿嘿,还好,我没生在房玄龄或者侯君集家里,更没拜他们为义父。”陈宇看到了灯光下芮涵涵温柔的笑脸,他也一瘸一拐地迎了上去。
经过了一晚的温情,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其实男人就是这样,他们就像是汽车的轮胎,跑久了,难免会扎到什么东西,也会偶尔无缘无故闹一闹小脾气。但是不论怎么难过、生气。只要回到家,老婆孩子一闹腾,保准干瘪的轮胎又充满气体,第二天照样风雨无阻,带着一家人向着那灿烂的远方前行。
程咬金是这样的,他一大早就跨马向着右武卫大营而去。
陈宇也是这样的,他一大早起来便接待了刚刚从工厂下来的赵管家。
“少爷,现在情况已经查明了,经过排查,一天多的排查,集团根据应急方案,已经紧急对各地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