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轰得断墙炸裂,尘土飞扬。
贾行云端着枪有些不知所措。
耳中传来炮弹尖锐划空的声音,地面不断震动。
随之密集的枪声由远及近,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没有经历过战争洗礼的贾行云,脑子里嗡嗡的,完全没适应过来。
“该死的普希金,杵在那里等死吗,德国佬又来了,还不快找掩体。”
瓦砾堆中,一个穿着脏兮兮的大胡子拱起背,推开半拉土块,朝贾行云大声嚷嚷。
谁?
普希金是谁?
贾行云左顾右盼,发现这个方向,只有自己是站着的。
“一发炮弹炸傻你了?”断裂的石柱下,猫腰冲出一个人影。
贾行云还没看清对方的模样,就被他拦腰撞在地上。
“这边。”来人双肘拐着步枪,匍匐前进,扭头朝贾行云歪了歪。
这是一张不再年轻的面孔,脸上带着冻伤后留下的红晕。
贾行云压下心头的疑惑,单手提枪,匍匐着紧随其后。
呼啸而过的子弹,击打在残垣断壁上,扑腾出数不清的灰霾。
各式各样的炮弹倾盆而下,震耳欲聋。
所谓的掩体,只不过是一条撬开地板的排水沟。
胡乱铺了几层土,刚刚过膝。
数十个卷缩在排水沟里的人边躲着炮火的洗礼,边骂骂咧咧地开枪还击。
四周,残垣断壁中,到处都是枪响的声音。
“该死的,刚你跑哪去了。”大胡子揪住贾行云的衣领,一把将他拖入排水沟。
贾行云几乎头朝下,倒栽葱。
一股燥热的恶臭扑面而来,熏得他差点呕吐。
排水沟里的土,被人踩得稀软发黑,散发一股难闻的气味。
“我不是普希金……”贾行云扶着乱石摸爬起来,又被脸上有冻伤的那人拽着腿拉了下去。
“不要命了,炮弹可不长眼。”
贾行云这才学着众人抱着枪卷缩在排水沟。
他细细打量两人。
越看越不对劲。
“斯蒂芬!琼斯?”贾行云指着大胡子和冻伤那人,欣喜叫道“我就知道是假的,哈哈,原来都是假的。”
“假什么假。”大胡子按着贾行云的头扭了一把,朝冻伤那人喊话,“我说普希金被炸伤了头吧,你还不信,看,连我们是谁都认不得了。”
“我是谁?”冻伤那人指着自己的鼻子望向目瞪口呆的贾行云,随后摆手,叹息道“我,陀思妥耶夫斯基,凯瑟琳宫的御用画家。他,安德烈耶维奇,我们尊敬的馆长。你,普希金,宫里的管道修复工。”
“管……管道……修……修复工?”贾行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话磕磕绊绊。
他艰难地生咽口唾沫,在两人看白痴的眼神中问了一个经典的问题,“现在是什么年代。”
被叫做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斯蒂芬,和被叫做安德烈耶维奇的琼斯,对望一眼,同时扶额摇头。
“震荡失忆症,应该很严重。”
“普希金脑子一直不好用,这下估计更加迷糊了。”
“我现在很清醒,我再严肃的问一遍,现在,是什么年代。”贾行云一脸严肃,带着疑问的语气,自问自答,“现在,是不是1941年79月的某一天,攻入苏联,准备围困圣彼得堡,不对,应该叫列宁格勒的前期?”
“是啊,我们被临时征调,原地成军,任务就是保卫凯瑟琳宫,原来你脑子没坏啊。”斯蒂芬摸了摸贾行云的额头,再试了试自己额头的温度。
“快走,守不住。”贾行云扭头就走,熟悉这段历史的他,当然知道二战历史上,最惨烈的战争之一,莫过于保卫列宁格勒战役。
凯瑟琳宫位于列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