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表达什么,或者说你想赌什么。”贾行云飞着弹珠棋,看着投屏中市医院妇产科的画面,心情略显沉重。
赵猛把玩着弹指,在四根手指尖来回翻拨。
他徐徐开口,语调戏谑,“我最近在看一本叫封神榜的神话,里面有个小故事很有趣,妲己跟商纣王打赌,能猜中孕妇腹中胎儿的性别,商纣王不信,命人剖开孕妇的肚,果真跟妲己猜的一模一样……”
“赵猛……”贾行云怒喝一声,瞪得眼球欲裂。
他拍案而起,荷瓣剑凭空出现,毫无征兆刺向赵猛的喉咙。
赵猛手中的弹珠砰地一声弹在剑面上。
珠碎剑偏。
赵猛偏了偏头,两根手指铁钳般夹住荷瓣剑。
“这就急眼了?”赵猛用另外一只手弹了弹荷瓣剑,嘴角翘起弧度,“年轻人,要沉得住气。听我把话说完再动刀动枪也不迟。”
贾行云眼睛猩红,胸中骨钱令激起千层巨浪,几欲暴走。
他强压心神,荷瓣剑凭空消失。
贾行云胸膛急剧起伏,盯着掸衣领的赵猛,眼睛充血。
他冷哼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嗵地一声坐回原位。
“你以为我会学妲己那般残忍?”赵猛单手杵着下巴,单手四指很有节奏地敲击着茶几。
他脸上阳光明媚,蕴含笑意,幽幽说道“你猜对了,我就是这么没人性。”
“你……”贾行云怒拍桌,被赵猛轻描淡写一句话压了回去。
“你再跟我急眼,我就大闹妇产科。”赵猛慢条斯理,吃定了贾行云,“你不赌,我也闹。你直接认输,我还闹。赌局就是赌局,赌注固然重要,但是参与感更加重要,你要是让我觉得没有体验感,我真会闹的哦。”
贾行云咬牙切齿,牙床紧得蹦蹦响。
他强压胸中火气,真不敢轻举妄动。
赵猛可以没有人性,可以毫无下限,他不能。
赵猛可以把别人的生命当威胁,他不能。
赵猛可以为所欲为,他不能。
因为他是贾行云,就这么简单。
此时的贾行云,在暴走的边缘。
他在心中预演着无数种制服赵猛的可能。
他想搏一搏,斩杀这个恨不得千刀万剐的家伙。
“当然,你看,那个孕妇马上就要生了,我也没必要多此一举,呵呵。”
赵猛眼角的笑意很浓,似乎前面的故意撩拨是为了逗贾行云。
他的逗,也不是毫无目的。
他通过这种方式,不仅可以占据主动,还可以推断贾行云的性格和弱点。
贾行云的怒九分是真,一分是假,不管真假,至少这一刻,他处于下风。
“我猜是个女婴。”赵猛手中两颗黑白子抛向半空,随手一抓,摊开手中的黑子,“我喜欢女孩。”
“你当然喜欢女孩,你这么歹毒,生儿子会没叽叽。”贾行云抓过白子,在茶几上狠狠拍成齑粉。
他手指碾着粉末,眼神凶狠地盯着赵猛,恨不得手中的粉末就是赵猛本人,“那我就猜男婴。”
赵猛嘴角抽了抽,对贾行云的挖苦视若无睹。
市医院。
妇产科三号手术室的灯亮了。
贺井然蹭地一声站起来,跑到门外,焦急地扭了扭反锁着的门锁,从门缝往内探望。
史珍绸掌心托了托蓬蓬头,抱着手臂,斜着眼踱步到贺井然身后。
贺飞一个箭步从安全通道外窜了过来,又放慢脚步顿在原地,伸长脖子踮着脚尖探望。
“一身烟气,臭死了,死边去。”史珍绸捏着鼻子紧了紧手臂,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
她扇了扇手,语气调侃,“你紧张什么劲,瞧你这神色,不知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