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抱起药箱,从里面拿出针筒。
“我自己来。”李林坐在板凳上,把枪往胸前一抱,双掌沉稳地杵在膝盖上,对背后火辣的酒精刺激视若无睹。
眉苗也不强求,嗯了一声,将药箱打开,递到李林面前。
李林拿起针筒,用牙咬掉针管的保护套,唰地扎在自己大腿肌肉上,眉都不皱一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贾行云用消毒后的镊子细细撕掉李林伤口的烂肉,轻轻撒上消炎药,再次沉声问了一遍。
“其实……”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眉苗打断瓦策的开口,转身蹲在他身旁,扶着他的手臂,眼神坚定地盯着他,“是吧,哥。”
瓦策呼了口气,沉默不语,微闭双眼仰起头,后脑在药柜上轻轻的磕动着。
贾行云沉吟片刻,瞧了一眼眉苗。
眉苗眼神闪躲,不敢与他对视。
“痕迹学是广泛用于考古和侦探等方面的一门学问。”贾行云内心叹了口气,轻柔地包扎着李林的伤口,似自言自语,“正巧,我是学考古的,对痕迹学稍有涉猎,步法追踪中根据脚印的大小,推测出一人的身高,是附和科学依据的。”
贾行云抬起头,手中拿着数块用纱布做的敷料,一一盖在李林伤口处。
他取出三角巾,将底边横放于伤口侧背,顶角上拉经侧肩至胸前,把左右两底角拉到前胸,在顶角正下方打结,再和顶角相结。
他拍了拍手,很满意自己的“背部包扎法”。
贾行云朝瓦策招了招手,指了指李林坐过的板凳,“你是前胸受伤吧?你这处理方法不对,我给你重新包扎下。”
“双刃剑伤,可不是那么好愈合的。”贾行云淡淡的语气让瓦策身体一僵。
他拍了拍有些躁动焦急的眉苗,语气显得无奈,“你都知道了?”
贾行云从口袋中摸出那四节红色的长指甲,仍在地上,“身高等于脚印长度乘以6876,你的目测身高除以6876就是1201窗上的脚印长度,而且……”
贾行云指了指地上的红色指甲,“指甲主要由含硫丰富的蛋白质角质素构成,这种硬胶是c料吧。”
贾行云见眉苗仓惶着脸,脸色变得煞白,他撇了撇嘴,嘴角一股笑意,“而且,眉苗在动感单车房,那么大的动静,先一步来到健身房的你……”
贾行云指了指瓦策,做了个解绳的动作,“怎么会坐视不管?原因只有一个,眉苗是被你绑的。”
“就凭这?”眉苗苦笑着依偎在瓦策身边,脸颊蹭着他的手臂,“也不能断定我哥有问题吧。”
“可以验验伤口。”贾行云拿起荷瓣剑,摸了摸剑尖的侧面,“琥珀镜中准备偷袭我的红毛怪,就是你吧,瓦策。”
“是我没错。”瓦策坐直身体,长舒口气,按了按满脸担忧的眉苗,抬头淡定地望着贾行云。
他挪了挪屁股,反手拉开药柜,从中拽出一件红色的皮囊,“我就是红毛怪。”
咔擦。
子弹上膛的声音。
李林眉上挂霜,枪口对准瓦策。
“不要。”眉苗扑到瓦策身前,张开双手,焦急道“我哥从没杀过人。”
贾行云朝李林点了点头,示意警戒就行。
李林移步到医疗间的门口,半个身子侧在门外,冲锋枪以最方便的姿势端在手中,若有若无地指着瓦策。
瓦策推了推眉苗,捂着胸口站了起来,慢慢走到凳上坐下,苦笑道“你这把剑可是差点给了我一个透心凉,来吧,给我处理伤口吧。”
眉苗紧张地捏着拳头,手心渗出汗来,生怕那柄奇怪的剑从瓦策后背捅入,前胸露出。
“说说吧。”贾行云处理着瓦策的剑伤,语气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在叙旧。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