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涛愣了愣,低下头看着手腕的伤,冷汗滴落在手臂上,血水、汗水湿了身下的位置,那里汪洋一片。
“我说这个扩音器是我捡到的,你信吗?”朱涛涛抬起头来,苦笑一声,秃头都起了头皮褶皱。
“我信。”贾行云松开荷瓣剑,脸上挂起微笑。
这就信了?
朱涛涛再次愣了愣,满腹的说辞竟不知如何开口。
他张了张嘴,龇牙咧嘴,脖子都痛抽抽了,却是李林狠狠将他的手腕绑了个死结。
“搭好,别乱动。”李林做条挂带伸在朱涛涛脖子上,寒眉冷对道“一时半会死不了,袭击我家少爷,这是你自找的,没要你命就不错了。”
朱涛涛有些犹豫不决,迟疑片刻,抬头盯着贾行云,“你这么容易相信人?”
贾行云拿着荷瓣剑舞了个剑花,切了一声,摇着手指,“1201的人很明显是他杀,要做成吊扇绞首的死亡现场,你……”
贾行云上下打量着朱涛涛,不屑道“挺个大肚腩,走路都喘气,虚胖得跟扯风箱似的,你没那身手。”
“我就说嘛,是瓦策对不对。”朱涛涛面无血色的脸色浮出暗喜,挣扎着撑地起身,左手摸了摸肚脐眼,捏起一团肥肉抖了抖,“砍掉女人脑袋那么大的力气活,我怎么……”
朱涛涛神色巨变,额上渗出冷汗,往后退了两步,又下意识站回原地。
“说啊,接着说。”贾行云冷哼一声,荷瓣剑从左手换到右手,嘲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1201的人是女人?”
“费矿主嘛,常驻1201,矿主们谁人不知。”朱涛涛讪讪一笑,咽了口唾沫,“我之所以说是砍脑袋,是因为瓦策的砍刀就是在那个房间里捡的。”
“哦?是吗。”贾行云指了指屋内的琥珀镜,似笑非笑地盯着朱涛涛的眼睛,“既然你对矿区这么熟悉,那你告诉我,这些琥珀镜是谁造的。”
“瓦策?”朱涛涛转了转眼珠,拔高声音,“对,一定是瓦策。你看见没,这些琥珀镜上都有我们的黑白照,他不安好心,提前给我们做死亡祭奠。”
“行,我信你。”贾行云用剑面轻轻压着朱涛涛的肩,“你既然说瓦策杀了所有矿主,那总归有尸体吧,带我们去看。”
“三楼。”朱涛涛指了指上面,脸上现出后怕,“上面是大会议厅,人都在那里。”
“带路。”李林踢了踢朱涛涛的脚踝,压着枪口,虚按在手中,离着他身后腰间一米不到,只要他有什么异动,抬枪就能准确射进他的后背心窝。
朱涛涛左手捏住右碗,颤动着肚腩,连连称是。
“这楼里谁穿高跟鞋?”贾行云漫不经心问了一句,低头映照着剑面,心中想到上楼前听到的那阵急促的跑步声。
“啊?”朱涛涛原地顿足,身形晃了晃,迟钝地转过身来,五大三粗的汉子脸上现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吞吞吐吐道“我……我穿。”
“你?”贾行云惊讶得荷瓣剑差点落在地上。
他跟一脸不可思议的李林对视一眼,情不自禁往朱涛涛脚下看去。
朱涛涛赤脚,并没有印象中的高跟鞋。
贾行云下意识松了口气,挥了挥手,神情轻松,“每个人都有癖好,走吧。”
朱涛涛深深看了一眼贾行云略显刻意的动作,转过头去,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尸体呢?”
朱涛涛用脚垫开三楼两扇檀木大门,瞪圆眼睛,望着眼前一幕,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大厅内,椭圆形暗橙会议桌,每个座位前方摆放着整齐的花篮和烟灰缸,光洁明亮,并没有朱涛涛所说的矿主尸体。
“不可能。”朱涛涛跪倒在地,扒拉着地毯,趴在地上歪着脑袋冲会议桌底下钻。
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