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上哭丧的神情,活脱脱一黑李逵。
这身材难怪做了不下矿的班头,这哪里是班头,是打手头子吧。
另外三人,各有千秋,无一不是精瘦,比外面的矿工强那么一丁点。
唯一不同的就是脸上的风霜,多了一些社会打磨的痕迹。
“彪子,虎子,春子。”班头冷寒着脸,刚起的心思被贾行云的年纪和俊朗的外貌浇灭大半,有气无力地指着三人介绍,“我叫方爱国。”
本来贾行云还想学着国内矿场巡视一般,嘘寒问暖。
比如,大家过得习不习惯,吃得怎样,工作时间满不满意,下矿辛苦不,家里人都安排妥当了没……
他张了张嘴,却是化作一声叹息,“我不管前几任矿主是怎么管理的,我只想说一句,工资加倍,餐餐有肉,伤病我报,过段时间,采购一批现代机械。”
十来个要死不活的人听到工资加倍,餐餐有肉,瞬间像是快病死的人听到医生说“你的病我们诊断错了,不是癌症,是痔疮”。
枯木逢春,贾行云的感觉是这十来个麻木的人脸上立马有了笑容,虽然是那种长久不笑,扯着脸皮尴尬的笑。
贾行云内心微酸,这些底层的矿工,所求的好简单,简单到工资翻倍,餐餐有肉,工资翻倍又能有多少,还抵不到国内电子厂流水线员工一周的工资。
“有肉吃咯。”黑瘦小子的普通话并不标准,但是不妨碍他用缅语给其他听不懂的人做翻译。
方爱国眼前一亮,憨厚一笑,眼神囧囧,舔了舔嘴唇,“有挖掘机吗?钻孔机有没有?没有也行,手钻也可以。”
“华夏人?”贾行云见方爱国点了点头,疑惑道“矿区不少华夏矿主,你怎么不去他们的矿。”
方爱国眼色一暗,指了指矿洞的方向,道“这场子上上一任矿主是我老表,死得不明不白,尸骨无存,我守在这,多少要搞清楚怎么回事,要不然,我回去怎么向他家里人交代。”
“我们矿场就这么点矿工?”贾行云环视一周,连挖掘的工具都所剩无几,别说下矿,就是筛矿都没几件趁手的。
“要吃饭的啊,再说这个矿场不干净,有门路的谁会窝在这。”方爱国跟另外三人交换眼色,犹豫片刻,道
“朱秃子挖走了好几拨年富力强的矿工,我这三个兄弟,都是经验丰富的熟手,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早走了。”
又是朱秃子,在矿区见过一次后,前前后后听到两三回,这人似乎跟三角矿场扯不清了。
“这样。”贾行云掏出一叠有点湿润的现钞,递给方爱国,“每人先给一百,剩下的,去采购,挑质量好的买,别家有的,我们一样不能缺,别家没有的,我们一样要有。”
“另外。”贾行云从现钞里抽出五张,“紧着这五百,可劲的买些吃的喝的,今晚矿上吃大餐。”
“一张就够了,这里生活物资虽然比外面贵很多,但是跟国内比超便宜。”
方爱国的行为让贾行云顿生好感,采购物资没有中饱私囊,还能守着大义为老表寻死亡真相,放在古代,就是忠义的好汉子。
方爱国挥了挥手,挨个给剩下的九个矿工发了一百,点着彪子、虎子、春子,意气风发道“走,跟老子豪横一回。”
方爱国刚抬脚,忽又转身,拍着脑门,朝贾行云道“看我们这些大老粗,矿主怎么称呼?”
“我姓贾。”
“贾老板大气,谢老板。”方爱国起头,麻木的矿工心里有了盼头,搓着手里的红票子,喊话的声音都充满朝气。
“去吧,路上注意安全。”贾行云循例这么一说,并未有嘘寒问暖的意思。
简单的一句客气话,却是让方爱国心头一暖,他诶的应了一声,转身长长舒了口气。
“少爷。”李林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