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出登山包,包里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吃喝所剩无几,工具全无,药物剩余最多。
稍事休息,刘青山坐在地上,脑袋深深埋进双腿。
半响,他深吸口气,缓缓抬头,惆怅眨眼,挤掉眼角的泪水,从贾行云脚下取过棉签,在酒精瓶中消毒,润湿着包裹蒋飞断指的伤口纱布,自言自语道
“也不知道小韦怎么样了。”
一阵沉默。
三人不做交流,贾行云、刘青山细细处理蒋飞的伤口,再次将其包起。
慢慢处理的伤口比仓促处理的时候专业多了,蒋飞活动活动手腕,断指处传来酥麻,他无所谓地摇了摇头,掏出1906抽了起来。
“给我一根。”刘青山自顾自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凑近蒋飞的烟头点燃,深抽一口,姿势比蒋飞还老道。
他自嘲道“戒烟二十年了,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要借助尼古丁麻痹自己,讽刺,真是讽刺。”
贾行云轻唤一声“老师”,张了张嘴,化作一声长叹,朝蒋飞的烟盒伸出手。
贾行云抽出烟来,也不点燃,放在鼻尖嗅了嗅,再接过蒋飞递来的打火机,熏香一样点燃烟头。
他从登山包里掏出最后一瓶红牛,一半撒在地上,一半喝了小口,递给刘青山。
他朝撒饮料的方向单膝下跪,将过滤嘴立在地上,意思不言而喻。
刘青山抿了小口红牛,甜味索然无味,尽是苦涩,他将烟灰弹在掌心,索性一狠心,将烟灰抖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
他将半截烟头立在长烟旁边,半跪在地,虚空抱拳。
蒋飞摆上第三支烟,一口气罐掉红牛,在手中捏瘪,掏出怀中深藏已久的佟菲语采访照,狠狠亲了一口,流着眼泪烧了,默念一句“堂姐,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