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吐了出来。

这是最初连颗樱桃籽都不好意思吐出来的她完全无法想象的，竟然把一个脏兮兮的葡萄皮吐在了另一个人手上。

“啊，脏兮兮的。”林浩瑜假装嫌弃，连忙丢进了垃圾桶，边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

“浩瑜，”突然她坐直了身体，呆呆地看着他，“以后，应该会很顺利的吧。”她笑着说道，“昨天，看你和他们聊得很开心。也算是步入正轨了。”

林浩瑜苦笑。

自己竟然就这么“步入正轨”了。

可是难道这个正轨就是自己追求的吗？如果可以，如果命运可以重来，他宁愿自己是那个退伍后茫然不知做什么但是为了那个在办公室里受欺负的小助理不再受半点委屈而努力寻得一份稳定工作的普通男人。

然而，这样的普通男人，你要吗？

就算是“步入正轨”的不算太平庸的男人，你不一样抛弃了吗？

他脑海中，不停同时浮现出各种各样的想法，明明相爱，却变得如此复杂和不纯粹，很多时候，都已经超出了他能消化的程度。

“是啊，呵呵。”他轻声回答，伴随一声苦笑。雨薇抬起头看着他，像是等待什么回答，然而并没有。剩下的只是片刻沉默，她甚至身体离她稍稍远了一些，不知道是为了安顿那包湿纸巾，还是单纯想离他暂时远一些。

亲密无间的缱绻过后，现实变得犹如锋利的匕首般伤人。

“哦，对了。我的意大利女友离婚了。”她突然没话找话般说道。

“哦，”他平日里听雨薇闲聊说过几次她的这个意大利女友和男友的故事。但主要还是关于那个男人咖啡饮用过量的事情，也不知为何，雨薇对这一点耿耿于怀，直到她自己也越来越过度饮用咖啡。

“他们已经结婚了？”他只能好奇地追问。

“嗯，去年底。不过男的换了个环境，然后听说整个人都变了。就离婚了。”她回答。

林浩瑜沉默。

他不知道雨薇突然说起这个是为了什么。或者什么也不为了，单纯只是在聊天。雨薇有的时候聊天就是这样，全然没有联系没有逻辑的话题，有时候甚至肤浅幼稚，这些他都早已习以为常。

“可能是他本身就不稳定吧。一个人的品行人格，还能因为换了个环境就变了吗？”他想了想回答道。

“不知道啊……好复杂啊……”雨薇抱着双膝，看着前方双眼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