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
“还能怎样?浸猪笼呗。”元空大师语气很是无奈。
在宗法制社会,对女子的忠贞不二是相当看重的。如果发现女子与其他男子关系不正当,或者女子背着自己的丈夫在外面与其他男人偷情,就可以报给村里或者其他基层的长老会,或者非常有威望的长老,一旦被确认成为事实,男的就会被乱棒打死,女的就会被放进猪笼扔入河中淹死。
浸猪笼同样适用于那些没有出嫁的年轻女性,惩罚未婚先孕或婚前与人通奸的女子,把人放在猪笼里头,浸到江水里,反反复复直到溺亡,这是很残忍很不人道的封建做法。
“啊?浸猪笼,那你为什么没有被一起浸了?”龚继昌问道。
元空大师想了想,继续说道“小姐被活活地给淹死了,而我被小姐的族人打得奄奄一息,丢进了河里。也许是命不该绝,一路过的和尚也就是我后来的师父将我从河里救了起来,从此我就成了一个和尚,与红尘隔离开来了……只是可怜我那未过门的媳妇与未出世的孩子……”
说完,元空大师已经是泪如雨下了。呵呵,原来这化龙寺住持还有这么一段刻骨铭心的悲惨过往,看不出来啊。
“大师,那你又是怎么和陶氏勾搭上了的?”龚继昌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不是知道了不?还问老衲做甚?”元空大师提着袖子,擦了擦泪水。
“我要是知道就不问了……既然大师不愿意说,我也就不勉强了。”龚继昌从地上爬了起来,“告辞——”
“将军,午斋饭时间快到了,为何不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元空大师挽留龚继昌。
“斋饭我吃不惯的,实在抱歉。龚某领情了。”龚继昌说完就走出了佛堂。
“将军,请留步。”元空也站了起来。
“大师,有何见教?”龚继昌回头一看。
“老衲见将军印堂发黑,请将军在今后的日子里务必小心,尤其是在战场上杀敌之时。”元空叮嘱龚继昌,他又从怀中拿出一到平安符,递给了龚继昌,“此符可逢凶化吉。”
“多谢大师提醒。”龚继昌接过来平安符,抱拳向元空大师致以谢意。
出了化龙寺,龚继昌骑着战马往宣风楼那边走去,那里有好友吕赞臣的威溪河鱼餐馆,正好肚子饿了,得去那蹭一顿饭才是。走在青石板路上,一切都那么熟悉。
要是景志刚县令没有死,和他吹吹牛,该是多么的惬意。可惜,他不在了。景家院子变成黄家的了,黑大帅也不在家,要不去他家蹭饭也行。
走着走着,就到了一家茶馆面前,黑大帅的婆娘陶冬椒从那里走了出来,身着高开叉的旗袍,雪白雪白的大腿露来了,一点也不显老,四十多岁了呢。
这娘们,黑大帅黄庆功不在家,还是继续在麻将馆鬼混啊,只是来的次数与从前相比,明显少了很多了。
陶冬椒眼睛贼亮,隔着大老远就瞅见了龚继昌,她摇着团扇,扭着腰肢过来了,笑盈盈地说“哦呦,龚将军,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啊?”
“嫂子——”龚继昌张嘴便称赞陶冬椒,“你还是和当年一样,风姿卓越,怪不得黑大帅一回来,就不想归队。”
“看你说得哪去了,我都快奔五的老女人了,黄脸婆一个……”陶冬椒笑道,“将军,我家的黑大帅没有和你回来吗?”
“回来了啊。”龚继昌回答。
“你们回来几天了?”陶冬椒丰满的胸脯一起一伏的,旗袍把她的身段裹得紧紧的。
“四五天了。”
“那厮怎么不告诉老娘呢?”
“我们的队伍有点事,才没有及时让黑大帅回来与你们团聚。”
“哦,原来如此。”陶冬椒微微点头,“那将军今儿一个人来武攸城,是不是想看看小桃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