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尽我所能,帮你。”温铭盯着周念的眸子,认真道,“得知你入宫,我醉了数天,我为你的入宫找了许多理由,酒醒后,那些理由,苍白无力。”
“今日,你亲口所说,我信。”
“说到底,还是怨我我不够信任你,才会误会你。”
“温郎……”周念喃喃道,“此生负你情意,希望有来世。”
两人温存了好一会儿,还是温铭觉得时间太久怕被人发现,才与依依不舍的周念分开。
“日后你若想见我,在我入宫之后,派你的宫女寻我说一声便是。”温铭环顾了一周这的环境,才发现此处荒凉无比,垂眸道,“你既然知道这里无人……可确保安全吗?”
“许多年前我便发现此处了。”周念道,“以前我笨手笨脚的,老做错事情,姑母跟在虞后娘娘身边,虽说能照顾我一些,但是那时在后宫独大的是萧妃,虞后娘娘自己尚还自顾不暇,姑母也分不出太多的时间。”
“听姑母说过,有一次我在伺候一位贵人的时候被嬷嬷训了,自己觉得委屈,晚上偷偷跑出来哭。”
“你大概不知道,当时我们好多人都挤在一个屋里,连哭都是奢侈。”
“后来,我便发现这个地方了。”
“你别说,这地方我还这么见到过几个人,宫里难得会有这么安静的地方。”
“我去打听过,听说这里从前是冷宫,后来因为离着明泽公主的南熏殿有些近,虞后娘娘就命人改了地,正常情况下,应该不会有人来的。”
“如此,便好。”温铭只是随口一问,他虽然是受了明泽公主的吩咐,但是做事的前提还是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才好,这点,明泽公主才不会为他考虑,所以,他只得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没想到,周念说了这么长长的一通,倒让温铭不知道怎么答话了,好在,周念也不需要温铭答话。
周念看了看天色,也担心出事,放纵自己一会可以,但是要注意分寸,不然后果……她承担不起。
两人就此分开,收敛好情绪,周念也算是了却了自己的一桩心事,这几天也不知怎得,她总是心绪不安,每日做梦都梦到从前在在温府的日子,最险的一次,昭乐帝宿在她身边,她梦到温郎娶了其他女人,哭泣出生之后,昭乐帝问她是何缘故,她匆忙之下随口一编说是遇到了母亲托梦有些思念母亲了,总算是圆过去了。
但是此事,周念心有余悸,这次也便罢了,若是下次惊慌之下喊出温郎的名字,那她与温郎,怕都会是万劫不复之地。
今日见了温郎,在温郎身畔,周念这些日子的不安,紧张,以及害怕都得到了缓解。
周念夜不安枕不是一次两次了,几乎是惯例,连着昭乐帝也上了心。
他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个‘美人’,又是在静安寺,这个为若素建造的寺庙遇到的,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别的,他总觉着周念身上带这些若素的影子,一举一动都是。
如此佳人夜不安枕,昭乐帝怎会不上心?
但是,任太医院开再多的药剂,任那太医医术惊人,心病还需心药医,温大人,便是……周念深入骨髓的药。
不然,周念又怎会冒着杀头的风险与他会面?
周念回到马车中,为了不让旁人看出她哭过,她特地带上了大氅上的帽子,水青色的大氅帽子上镶了一圈白色的兔毛,周念微微低头,遮的严严实实,丝毫看不出痕迹,周念微微掀起马车帘子的一角,看了眼守在马车胖的芙丽,放下帘子,貌似不经意的解释道“温大人是明泽公主的人,我刚刚与他谈了谈,此人圆润,谈不出虚实,真是可惜了。”
她知道自己突然叫走温铭,此举深深的不妥,一个天子嫔妃,一个前朝大臣,两个凑一块跑到无人之处说了这么久的话,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