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性子又倔,受了伤也死活不肯叫援兵,方老五索性帮他做主了。
随着十来名李家部曲的加入,刺客们顿时大惊,心猛地一沉,他们知道今晚行刺张玄素怕是不容易了,对方显然有备而来,自己这方的行动早已泄露出去,否则对方不会准备得如此齐备,一副请君入瓮的架势。
心境一乱,身手自然也乱了,趁着对方招式出现混乱之时,郑小楼猛地刺出一剑,正中一名刺客的胸膛,刺客发出一声闷哼,倒地而亡。
另外的刺客见势不妙,果断决定后退,郑小楼等人紧追其后,卷杀而去。
刺客们狼奔豕突纷纷逃窜,为首一名刺客却留在最后,为同伙们的逃命争取时间,郑小楼却不理他,与他虚应几招后,忽然身形一闪,从刺客身旁掠过,直奔逃窜的刺客们而去,几个冲跳之后,一名落单的刺客终于被郑小楼劈伤了腿,惨嚎一声倒地。
郑小楼几步上前,先是一掌把他劈晕,然后掰开他的嘴,用手指在他嘴里的牙齿间摸索,很快摸出一小颗镶嵌在牙齿里的毒药,随手扔掉后,朝后面一挥手“绑了!”
为首那名刺客见已无力回天,不由暗叹一声,拔地而起,飘然遁去。
李家部曲们背起张玄素,方老五却慢吞吞的上前,朝那名倒霉的刺客看了一眼,笑道“逮了个小虾蟹有啥用,你咋不逮那个为首的?”
郑小楼擦拭着剑上的血,淡淡地道“为首的通常是死士,就算逮住了活的,也从他身上挖不出东西,这种小虾蟹若是把他嘴里寻死的毒药去掉,反倒容易撬开他的嘴,五叔,战阵对敌您是行家,不过这审刑问讯,您可不如我。”
方老五也不生气,憨厚地连连点头笑道“不错不错,学到老活到老,我除了这一身傻把式,一辈子白活咧……”
短暂的交锋,说来话长,实则只有两炷香时辰便定了胜负,不过终究还是闹出了动静,打斗声惊动了崇义坊的坊官,李家部曲打扫战场时,坊官已躲在屋子里敲起了锣,一时间坊门内外喧嚣不已。
郑小楼和方老五互视一眼,非常有默契地收起兵器撤离,在氤氲的雨雾里,众人背着张玄素和被擒下的刺客,身影消失在绵绵的秋雨中。
东宫。
正殿后院的花园阴暗角落里,齐刷刷跪着十名刺客,个个身上带伤,伏地跪在李承乾面前请罪。
李承乾脸色铁青,眼神里布满了恐惧和惶然。
他没想到十拿九稳除去一个仇敌的行动居然会失败,不仅人没死,自己这方还死了一个,被人活捉一个,可谓折戟沉沙。
“十二个人,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朝臣,居然失败了,嗯?”李承乾语气冷森,面色阴沉。
为首的刺客正是李承乾的贴身禁卫刘徽,刘徽伏地颤声道“殿下饶命,小人原本按事先预定的计划在崇义坊前伏击,只是小人刚出手,便被人横截住了,对方也有十来人,人皆黑衣蒙面,不知相貌,但为首两人身手颇高,而且大部分皆是战阵击技的招数,他们必然有过当府兵的经历,并且都是高手,那帮人出手便将张玄素救下,我等苦战许久,无法胜之,又担心惊动坊官武侯和巡城禁军,小人只好决定撤离……”
李承乾瞳孔如针尖般骤然缩小“这股突然冒出来的人是何方人马?你们看得出来吗?”
刘徽摇头“看不出,只知应是府兵出身,肯定上过战阵,殿下,小人奇怪的是,明明是隐秘的行动,为何对方仿佛知道我们的底细,在我们即将击杀张玄素时恰到时机地出来拦阻,等于他们在原地设好了圈套等着我们来钻,与其说是我们伏击张玄素,还不如说是他们伏击了我们,殿下,此事行动之前恐怕已泄露了……”
李承乾怒道“面授机宜之时正在这个花园里,只有你我二人,还有谁能泄露出去?刘徽,是不是你灌了几口黄汤便说与外人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