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我有事。”
马儿很不高兴地朝他打了个响鼻,喷了他一脸鼻涕,东阳看着他发绿的俊脸咯咯直笑,从怀里掏出一方洁白的丝绢帮他擦脸。
擦着擦着,东阳握着丝绢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动作也越来越慢,刚才给他擦脸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她却没想到这个动作竟如此亲昵,俏脸顿时红得比晚霞更绚烂。
触电般缩回手,东阳用力将丝绢攥在手心里,掩饰般拂了一下发鬓,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在微微颤抖,显示出此刻的心情多么慌乱。
李素却浑然不觉,他的心思没那么细腻,反而在马车四处东摸摸西按按,一副好奇的样子。
喀嚓一声轻响,李素不知怎的从马车里抽出一个暗格,暗格不大,一尺见方,里面摆满了小零食小糕点,什么同心生结脯,升平炙,八仙盘,小天酥……琳琅满目,品种繁多。
李素白她一眼“坏人,有东西吃还藏着掖着,非要等我自己翻出来,一点不懂待客之道……”
说完自顾拈起一块小天酥扔进嘴里大嚼起来。
好好的旖旎暧昧气氛,被李素搅和得全然无踪,东阳恨恨咬牙,忽然很想一脚把他踹出马车。
一边嚼着糕点,李素忽然指了指小窗外,道“你公主府上的侍卫是怎么回事?咱们公然坐在马车里……不太好吧?”
东阳瞪着他“不好你怎么还上来?”
悻悻哼了哼,东阳解释道“……外面这二十多人算自己人了,你少操心,这两月我叫绿柳给他们赠赐了不少钱财,侍卫们的家小也由公主府出面将他们安顿在长安城里住下。前些日他们已发誓愿为我效死,不然你以为我有这么大的胆子当他们的面把你叫上马车?”
迎着李素调戏似的目光,东阳越解释脸越红。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索性不说了。
“你今日为何被父皇宣进宫?父皇不是任你为火器局的监正吗?难道你闯祸了?”
李素叹道“你太不了解我了,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个整天到处闯祸招惹是非的人吗?”
东阳很坦然地道歉“好吧,是我误会你了……”
李素比她更坦然“嗯,我接受你的道歉,原谅你了。”
“那你告诉我,父皇今日为何宣你进宫?”
“火器局里有个小监丞很讨厌。今日忍不住抽了他,抽得很重。约莫一两个月下不了床,后来你父皇知道了,把我叫进宫嗯嗯,那啥……畅谈了一下人生。”
东阳呆住了。这叫不闯祸?这叫不招惹是非?
车厢里沉默了许久,东阳忽然疯了似的,小小的粉拳雨点般落在李素的肩上,背上……
“又骗我!你太混帐了,好好当你的官,没事抽人家七品监丞,大唐立国都没人敢这么干,你这还不叫闯祸?”
李素乐得哈哈大笑,忽然出手。将那雨点般落下的小粉拳攥在手里,入手暖玉生香,这一刻忽然心跳莫名快了许多。
东阳大惊。接着大羞,急着把手抽回,却被李素牢牢握住不放。
“你……你松手!”
“不。”
“快松手!不成体统!”
“不!”
马车载着东阳又羞又急的娇嗔声渐行渐远。
太极宫的反应有时候很慢,有时候又很快。
吴王李恪在火器局外金吾卫的营帐里住了三天,甚至连营帐外一步都不敢踏出,以此表示清白。可惜李世民根本没搭理他,然而昨日李素进了一次宫后。今日清早,太极宫便来了旨意,宣吴王李恪进宫。
日落时分,李素骑着马离开火器局回家,金吾卫探哨范围外的大道上,却发现吴王李恪一袭白衫骑在马上,含笑注视着他。
李素只看着他的笑容就知道,这家伙度过难关了。
不愧是李世民所有皇子里最彬彬有礼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