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卡拿要,这里面拿就是拿回扣。
这价值三万贯,两万七千贯抵价,就是三千贯的差距。
连李纲也开始贪腐了吗?
今天的计省显然是有备而来,准备极为充分。
赵桓看着李纲,而李纲却面不改色,看着计省的吴桐,再看着宇文虚中,叹了一口气。
这事他的确做了,他还需要对政务不是非常精通的赵桓,解释这其中的道理。
“折价抵冲房屋拆除的费用,是陈冲建议臣做的。官家。”李纲说道。
嗯?这就学会甩锅了?这还是自己认识的李纲吗?
李纲看到赵桓疑问的神情,解释道:“官家,此事是臣做的,和陈冲没有多少关系,陈冲只是建议。”
“官家知道为何汴京不宵禁吗?”李纲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赵桓点头说道:“太祖时太祖亲自下的诏书,不设宵禁,我知道此事。”
“太祖皇帝定下的祖训,不设宵禁,太宗、真宗、仁宗是多次实行宵禁,但是都无疾而终。”
“太祖时,当时汴京人丁已然百万之众,这还是在籍的汴京城人丁。官家可知现在汴京人丁几何?”
“一百三十四万!这都是在籍人数,往来行商,还有行商随从,已经来汴京城的学子,农夫工丁,这些流动人口,更是多到无法统计。”
“百年来,汴京城不断的扩建,四次推倒城墙扩建,但是依旧有无数的农夫工丁居住在汴京城外,日出进城工坊做工,日落坊市里商铺和茶馆人满为患。这些人都是不在籍。”
赵桓点了点头,汴京繁华,人丁兴旺。他想了想问道:“这和你这低价抵冲拆款有何关系?”
李纲回答道:“真是如此,导致了汴京地贵啊。从乾德年间的两进的院子作价五千贯,到现在汴京的两进院子已经十数万贯了,官家。”
“随着商改,汴京人丁还在不断的增加着。这院落的价格也在不断上涨。吴少卿问臣,两千万贯够臣折腾吗?臣可以告诉吴少卿,不够。”
吴桐一愣,两千万贯!之前国库一年的税赋也就万万贯而已!
他大声的问道:“你这是想做什么?两千万还不够,是准备掏空大宋的国帑吗!”
李纲对着吴桐说道:“吴少卿,不仅两千万贯不够,甚至汴京仓的十万万贯钱,都不太够。”
他转头又对赵桓说道:“官家,汴京城两千万是够的,但是整个天下光百万之众的大城,就数十座。大城需要改建,钱从哪里来?”
“趁着院落价格还没涨上去,臣用财宝低价抵冲来够得大量的地皮。陈冲说着地价绝对会涨上去,再卖或者租赁,也绝对能赚回来。”
“臣觉得有理,就用汴京仓的金银财宝买了地。”
“而且官家,臣心里还有一问,这城外的地均了,城内的地呢?”
赵桓陷入了沉思,李纲用汴京仓的十万万贯钱买地,低价抵冲以提高员外们的积极性。
赵桓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只要他没在中间上下其手,就可以。
但是李纲的这个问题,却让赵桓陷入了沉默。
均田制度能够流畅的施行,因为民心所向,天下百姓都相应他的号召。自然会支持他。
但是他能够一纸诏书就把城里的地收回来吗?
一纸诏书就让城中百姓将自己的时代居住的老宅,拱手献给皇帝?
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赵桓叹气,城里的地收归国有,是一件道阻且长的路,但是也是必须做的事。
城外百姓,城内百姓,城外乡绅豪强,城中乡绅豪强都得区分对待啊!赵桓忽然想起李邦彦的五民论,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