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场噩梦,湿漉漉的,一张尿不湿根本吸不干净。
有时候尿液能把下身的衣物都打湿,这是一种相当不愉快的经历。
所以大家都尽量控制,忍一忍。
虽然不喝水还要出很多汗,有可能导致离子紊乱,但毕竟都年轻,身体储备还是够,总要比裤子里湿漉漉的还要奔走干活来的强。
日子的确很艰苦,关键是没有希望。
吴冕沉默前行,带着众人来到方舱医院。
“注意把脸上的压痕保护好。”吴冕叮嘱道。
在每次换衣服前,都要先贴一脸的创可贴。幸亏来的时候带了省城十几家药店的全部创可贴,要不然姑娘们的脸都没法看了。
吴冕拿了一沓子创可贴,一个一个给楚知希贴在脸上。
还不能压住昨天的压痕,连续两天贴一个位置,有可能揭下来的时候会带掉一层皮。
“哥哥,你不用管么?”楚知希问道。
“我一老爷们用这玩意干啥,皮糙肉厚着呢。”吴冕笑着给楚知希贴创可贴,仔细认真。
狗粮撒了一地,其他护士假装看不见,一早钻进女更衣室去换衣服。
“这是第几天了,哥哥,我觉得越来越累。好像……已经过了一年。”楚知希一点精神都没有,“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希望呢?”
“也许今天,也许明天。”
“也许永远都看不到?”
“别瞎说,怎么会呢。”吴冕轻声斥道,“你这是悲观失败的投降主义,不能这么想。”
“唉。”楚知希把头埋在吴冕怀里,用力蹭了蹭。
“加油。”
“加油!”楚知希给自己打气。
“最后一块,得了!”吴冕贴完最后一块创可贴,心满意足的审视了两眼。
“哥哥,手腕上能不能不用胶带了。”
“不行。”吴冕很肯定的说道,“气溶胶,你知道多危险。一点漏洞都不能有,虽然不透气,但是安全不是。”
“好吧。”
“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你也要注意。”
“放心,我是谁?我可是大魔王。”吴冕摸了摸楚知希的头,沙沙作响。
楚知希踮起脚轻轻摸了摸吴冕的头,转身去换衣服。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吴冕觉得有些愁苦。
师老兵疲,这个词如今把自己按在地上暴打。
而且迟迟没有好消息,眼前的迷雾似乎越来越浓厚。不怪楚知希,连吴冕自己有时候都怀疑自己这些年学的专业知识到底在新病毒的面前是不是有效。
面对眼前的局面,吴冕虽然坚信随时会有转机,但依旧开始怀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