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守是何时?”
“亥时。”
“你从哪一日开始在晚间值守的?”
“三日前。三日前,我刚到圣都,从那日晚间开始值守。”
“你值守几时结束?”
“亥时结束。子时开始时,下一班值守的就来了,我们交接之后,我的值守就结束了。”
“夜间值守结束之后,你去了哪里?”
融崖心想:糟糕。既然廷尉如此问话,看来并非是北陵郡王告了自己的状。估计是他和云姬的事情败露了。云姬说过,她和凌姬同室而居,凌姬是万分警醒机敏之人,这几日云姬屡次夜间外出而且昨日还差些昏倒,保不齐这个凌姬就会起疑心、然后严厉排查。云姬原本是处子,只要凌姬验身,就会一目了然。而且每次俩人在一起,融崖在忘情之时,总会有些揪抓的动作,难免会在云姬身体上留有印记。如果是这样,云姬的处境就很危险了。云姬是没有根基的琉川舞姬,而且归皇帝所有,如果背地里偷情,罪状可就重了。
融崖的心里急地转着:到底是应该死不承认呢?还是应该说是自己强迫的云姬,从而为云姬减轻罪责?要么就索性承认两人两情相悦,恳求廷尉大人奏请陛下法外开恩,成全了他们的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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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廷尉杜贡没有工夫等融崖胡思乱想,见融崖迟迟不答话,追问道:“融崖,我正在问你,你亥时值守之后去了哪里?你要如实作答。”
融崖看到旁边站着的几个博士,心想:这几个博士是前几晚值守的博士,每次自己去育林苑和从育林苑回来,这几个博士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去育林苑的事情,无论如何是欺瞒不过去的。因此说道:“这几晚,南宫卫士把我从太庙送到太学值所,与值班博士交接后,我就去了育林苑,之后回迦南学院。”
“去育林苑做甚?”
“去散心。我初来圣都,十分思念父母家人,以致晚间无法入眠。因此,每日从太庙值守回来,我都会与值班博士请示后去育林苑散散心。”
“只是去育林苑散心么?”
“是。”
“如何散心?”
融崖阒然心惊了一下,“如何散心”这个问题,更是明白地表明,他和云姬的事情败露了。
“就是走一走,看一看育林苑的珍稀花卉。”
“育林苑里并不点灯,如何看育林苑的花卉?”
“我每次去育林苑都打一盏灯笼。”
“都见到些什么花卉?”
“具体花卉的名字,我并不识得。”
“一种都不识得么?”
“不识得。”
“你可知花卉的秉性?”
“不知。”但融崖忽然想起了桑中博士的话,于是补充道:“只是知道越艳丽的花,毒性越大。”
“嗯!”
“除了看花,还做什么?”
“其他也不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来来回回闲逛一下。”
“育林苑里遍植珍卉,大木葱郁,晚上又没有点灯,路都是很难走的,你能够找得到路?”
“育林苑的路很乱,我也并不识得什么路,只是乱走罢了。”
“确定只是乱走么?没有明确的路线和去处么?”
“是的。我八岁以前在圣都,但从来没有来过太学,此后就离开圣都去迦南郡了。这是我八岁之后第一次回到圣都,也是生平第一次到太学和育林苑,白日里一直在太庙守灵,不曾在白日里去过育林苑,因此并不识得路。这几日是月末月初,夜里又没有月光,所以,在育林苑里只是乱走,并没有固定的路线。”
“每次可有固定的去处?”
融崖心想,情形已经大致明了了,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