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不会丹青。”
对此,怀庆当仁不让。
三人离开内厅,进了房间,许七安殷勤的倒水研墨,铺开纸张,压上白玉镇纸。
怀庆一手拢袖,一手提笔,悬于纸上,抬头扫了一眼李妙真和许七安“他长什么样?”
他是一半人一半鱼的美人鱼,不是左右,也不是上下,有头有丁丁许七安描述道“脸型偏瘦,鼻子很高”
在他的描述,李妙真的补充下,怀庆连画四五张画像,最后画出一个与地宗道首有七八分相似的老者。
“可以了。”
许七安抓起纸张,抖手,用气机蒸干墨迹,一边把画像卷好,一边低声说“再画一张,那个人你应该不陌生。”
怀庆沉默了一下,铺开纸张,画了第二张画像。
望着许七安匆匆离开的身影,李妙真蹙眉可道“你画的第二个人是谁?”
怀庆不答,脸色阴沉且凝重。
东城,养生堂。
恒远探望过每一位老人和孩子,包括那个披着狗皮的可怜孩子,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不多,两件僧袍,几本佛经罢了。
出家人孑然一身,行礼不过三两样。
他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元景帝迟早会再来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离开这里,和老人孩子们切断联系,才能更好保护他们。
老吏员站在房门口,颤巍巍的,满脸悲伤。
“我暂时不会离开京城,打算去许府住一阵子,既是有一个较为安全庇护所,同时也能增强许府的防卫力量。楚州屠城案后,他的处境就变的异常糟糕了这期间,我会定期回来看看。”
恒远折叠着僧衣,语气温和“银子方面不用担心,许大人是心善之人,会承担养生堂的开支。”
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
老吏员不停的点头,伤感道“大师,你要保证啊,不必回来了。我们都不希望你再出事。”
恒远收拾完行礼,掠过老吏员,走出房间。
院子里,八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或被孩子搀扶,或拄着拐杖,齐聚在一起。
十二个孩子也到齐了,除了后院那个已经无法走路的孩子
孩子们仰着还算干净的脸蛋,一双双纯真明亮的眼睛,无声的望着恒远。
“我们来送送大师。”
一位老人开口说道“走吧,别再回来了,你帮了我们太多,不能再连累你了。”
孩子们含泪不说话。
恒远沉默的合十,行了一礼。
再抬头时,恰好看见许七安从养生堂大门进来,步履匆匆。
“许大人?”
恒远迎了上去,又惊喜又诧异。
“恒远大师,你见过地底那位存在,对吧!”
见恒远点头,许七安展开黑莲的画像,目光灼灼的盯着对方“是他吗?”
恒远凝神辨认片刻,摇头道“不是他!”
不是他对了,恒远也见过黑莲的,他也参与过剑州的莲子争斗,如果是黑莲,当时在地底时,他就应该指出来,我又忽略了这个细节嗯,也有可能是那具分身的容貌与黑莲道长不同,毕竟金莲和黑莲长的就不一样
许七安抖手,将黑莲的画像燃掉,他展开怀庆画的第二张画像,语气古怪的可道“是,是他吗?”
恒远脸色顿时凝重,沉声道“你怎么有他画像,就是此人。”
这许七安瞳孔一下变大,莫名有了种汗毛耸立,脊背发凉的感觉。
先帝!
怀庆画的是先帝!
地底龙脉里的那位存在是先帝!!
此刻,许七安的真实感受是既荒诞,又合理,既震惊,又不震惊。
怀庆指出两个疑点后,他对先帝就有怀疑了,这才让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