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鸨母依旧殷勤。
到了晚间,武云昭故意卖弄才艺,不跳舞,改为弹琴,又是大受欢迎。得了钱财之余,还得了很多文人才子的诗文赞美。她艺从系统,施展出来自然是高手级别,很让人佩服的。
鸨母自然开心,阿谀奉承,珍稀好物供奉,却不提身价银的事了。
吃夜宵时,小桃急问“姐姐,妈妈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不着急了?”
武云昭道“她料定我逃不出飘香院的门,想让我自己把自己的身价银挣出来,用我自己挣的银子经她的手买下我自己,里外里,她分文不亏,只赚不赔。”
小桃气道“她真没良心。”
武云昭道“别气,她要是有良心也不做逼迫人的事情。同样都是女子,何必互相为难呢。”
小桃点点头,又问“姐姐,怎么还不来人啊,会不会没成?”
武云昭道“两地相距较远,赶路不易,其间答对也得耗一番功夫,我敢肯定法子有用,把心放肚子里,耐心等着吧。”
小桃又是点头。
又过了三日。
第三日下,捕快、衙役冲进了飘香院,将鸨母、打手、众女一并带走。
县衙在距离白兰镇十里地外的大镇上。
这么多人不好押送,因此,县令在镇中选了块儿空地审理飘香院鸨母逼良为娼、草菅人命的案子。
飘香院中的姑娘有一半是被强、被拐来的。
以前,她们没机会诉苦,况且清白已失,到了外头也是受罪,得过且过。如今,得了机会喊冤,虽然有一些担忧县官与鸨母有勾结不敢说话,但大多数人也是敢开腔的。
只杀人一条,足可让鸨母斩首,何况,除此之外,她干的坏事不少呢。
不管旁人,武云昭和小桃一定是要开腔的。
两人,一大一小,梨花带雨,凄凄惨惨地哭诉,将鸨母和四个打手形容得十分不堪。
鸨母当然要辩驳。但又有谁信呢。
人人都知道,武云昭是白兰镇镇中之花,一手刺绣工艺早就出了名。
一个有正当、体面营生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去飘香院做皮肉生意呢?
因此,人人都不信。
鸨母当然要说武云昭如何、如何在自己哪儿受优待,如何表演获得了满堂彩来说明她是自愿的,但是,且不说武云昭表演时一直未露真容,无法确定身份,最重要的是,武云昭从始至终没跟她签过卖身契,根本就不算飘香院的人。
只这一点就能堵了鸨母的嘴,让她说什么都无用。
一日审理之后,
人证、物证俱在,鸨母被定罪、带走,下了大牢,等候问斩。
飘香院被查封。
但因为姑娘们没有着落,暂且没封门,依旧让她们住着,但不许做生意了。
飘香院被一窝端,武云昭功不可没。
原来,她那日让小桃借口买零嘴去跟李有财夫妇报信,要他们帮忙报官。
鸨母横行多年,安然无恙,不用想也知道,她背后一定是有人罩着的,而在这偏远的地方,罩着她的自然是最近的县令。
李有财是生意人,本来不敢多管闲事。若得罪了官家,他以后不用混了。
但巧就巧在,武云昭的生意里头有一幅知府大人预订的拜寿图。
本来,一幅拜寿图也不是重要物件,没有指使官员办事的作用。
但更巧的是,这幅拜寿图是知府大人要送给巡抚大人的拜寿图。
下级官员向上级官员献礼的尺度不好拿捏,太贵不行,容易被人认为是别有居心,太便宜更不行,心意不够。若跟别人一般,送金、送银、送瓷器、玉器,知府凭着微薄俸禄又哪里能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