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夏安邦这样讲,武云昭大概猜出了夏安邦曾说过什么话,心中一喜。
夏安邦又道“我虽然名字叫安邦,承继祖宗遗志,但实际上,我心在山野,田间地头。不想参与什么打天下,祖上死得冤枉,我也没想过人如其名,就想带着妹妹,安安稳稳,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叹口气,道;“或许天意弄人,总是不能顺心如意的,到头来,成了眼下这个局面。我是上不去,下不来,暂且只能硬撑着。”
武云昭安慰道“横天王不必过谦,您能拉起手下人马,得众兄弟支持、看重,调教出这一批精兵,很是不容易,很能干了。人心肉做,为兄弟们性命担忧实属寻常,这也看得出,横天王心地良善,有情有义。人各有志,想要出人头地,做一番大作为是选择,求安稳顺遂,一生和乐,也是选择,都是活着,天底下没谁规定非得一个活法。横天王大可不必纠结。”
武云昭的话正中夏安邦的心坎儿。
他笑道“武当家说的有理。可大家伙儿不这么想啊。我说我要当大将军,人家肯定一个个竖起大拇指来,说我有志气。我说我就乐意种地,人家一定瞧不起我,说什么,说我窝囊呗。”
武云昭道“这个,我没法说。世上的人大多这样,人家一番好意,咱们又不是遗世独立的仙儿,也不能不领情。”摆摆手道“说不得,说不得。”
夏安邦道“听了我这么多牢骚,为难武当家的了。”
武云昭淡淡一笑。
夏安邦道“武当家的,我跟你直说了吧。我昨儿,跟兄弟们说,我不想当领头的了,想把队伍并给您,以后跟着您当个将官,挣点儿吃住的费用,等以后天下大定了,我就带着妹妹还乡,过普通日子。可兄弟们对我寄予厚望,巴不得我黄袍加身,一听我这话,当然不乐意。这不,才有了今日一遭。武当家实是受我连累。”
说到这儿,夏安邦的脸色很红了。
他说这些话,就是当面跟武云昭示弱,承认自己一个爷们儿不如一个娘们儿,心里上,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然而,他的人生所求只在平凡、安稳,与眼下的轰轰烈烈极为不同,这些心里的话憋了很久,好不容易碰上机会吐露、吐露,顾不得颜面了。
在夏安邦看来,女人当皇帝虽然是前无古人,但若是武云昭来做的话,一定可以后有来者。他认可武云昭的才干,认为武云昭最后能得天下,这才起了将队伍托付的心思,为的是给兄弟们一个好的归宿。
这是一番自认为有始有终,负责的,却一意孤行的想法。
不被接受是必然的。
夏安邦说了这么多,初时的目的是代兄弟们表示歉意,后来不免有向武云昭求助的意思。
武云昭一早就在考虑如何收了夏安邦的队伍,此时听他直言不讳,哪能不开心?但旧主退,新主来,岂是容易的?沉吟不语。
夏安邦问道“武当家,意下如何?”
武云昭道“承蒙横天王看重,但
这事情很棘手啊。”面露为难。
夏安邦叹道“是啊,怪我太过任性,给武当家出了个难题。”
武云昭道“别这样说。人生实苦,若能按着自己心意活,不是很好嘛。横天王宁愿违背本心,一直撑持着,很不容易了。”
夏安邦闻言,心中一暖“武当家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子,唉,就是太厉害了些,不是能当老婆的。否则否则”微微一笑,自忖无能。
过了一会儿,武云昭道“既然横天王看得起,那我也放肆、放肆。”
夏安邦眼前一亮,说道“武当家有主意了?”
武云昭道“易主说难很难,说不难也容易。不过是求个人人信服罢了。”
夏安邦道“不错,正是如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