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句话像是随口一说的玩笑话,又好像是水到渠成之后最认真的话。
阎晟霖有一瞬间的恍惚,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他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听错。
你会娶我吗?
她这么说是愿意嫁给自己了?
顾一晨突然间笑了起来,毫无异常的捧腹大笑着,如同被人点了笑穴止不住的笑着。
阎晟霖听着她的笑声,心里一阵阵的发慌,生怕她把刚刚的那些话收了回去,忙道:“我会,我肯定会、一定会娶你。”
顾一晨的笑声戛然而止,她双目一眨不眨的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屋子里的光线有点暗,他的五官又是背对着光,给人造成一种晕染感。
阎晟霖更加用力的抓紧了她的手腕,一字一句,字正腔圆:“我说了,我会娶你。”
“我开玩笑的。”顾一晨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里挣脱了出来,坐回床上,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阎晟霖蹲在了她面前,仰望着她躲闪的眉眼,“我不会逼你,你还小,我愿意再等你几年,等你完全长大了,我们再来说这件事。”
“阎晟霖,你知道我是谁吗?”顾一晨直视着他的眉眼,问了一个很弱智的问题,但又是很深奥。
“我知道啊。”阎晟霖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正常,怎么就说糊涂话了?
顾一晨拿开他的手,依旧是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对方,最后,声音有些沉重的说着,“我不是顾一晨,顾一晨这个人可能已经死了。”
“……”阎晟霖听着她如此认真严肃的说出这种话,情不自禁的掩嘴笑了笑,“好,你说不是就不是。”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你从来就没有真正搞清楚我是谁。”顾一晨站起身,背对过他,“你可以走了。”
阎晟霖是被赶出来的,被顾一晨那个瘦弱的身体给强行的推出了房间,随后房门啪的一声被紧紧带上,还被反锁了。
顾一晨靠着门,双手撑在额头上,她闭了闭眼。
我不是那个天真的顾一晨,我心里有一处地狱,里面藏着杀戮,藏着阴谋。
阎晟霖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认真的思考了一番,我好像并没有说错什么话啊。
……
最近几日,阎晟霖都陷入了迷惘期,他每天都会逮着一点机会偷偷的跑来顾家,然后吃上一顿闭门羹,确定对方不见自己之后,才认命的回到军营。
“唉。”一声叹息悠长的回荡在房间里。
程宏学本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的看向仰面躺在床上满脸忧郁的男人,他不明道:“你唉声叹气的做什么?”
“你说女人这种生物为什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刻还兴冲冲的问我要不要娶她,转眼就把我丢出来了,还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阎晟霖翻身做起来,思前想后的陷入了一个死局状态。
程宏学来了兴致,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他对面,“她对你说了什么话?你可以说给我听听啊,我替你分析分析。”
“你懂女人吗?”阎晟霖扶额再次叹息,“她说她不是顾一晨,顾一晨早就死了。”
程宏学若有所思的捏了捏下巴,“她是不是喝醉了?”
“没有,我确定她很清醒,不然她不会说出要嫁给我这句话。”
程宏学认真的盯着他,“我倒是觉得她喝醉了,不然她怎么会说出要嫁给你这种话,你也不想想人家才几岁,她一个十八岁的丫头懂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什么是婚姻吗?”
“她很成熟。”阎晟霖纠正道。
“也是,仔细想想她确实是比同龄人成熟太多了,特别是那双眼睛,每一次和她对视我心里就发虚,总觉得她是用着王之蔑视的眼神俯瞰着我这等平凡的泛泛之辈。”
“人家是有真才实学的世外高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