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石这一行确实有瘾。
想当初顾一晨被齐伍领着进入公盘的时候,也是寻思着赌一次试试,却从来没有想过,赌石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一旦开始了,她的这一辈子都会围绕着这些又硬又扑朔迷离的石头。
帕撒给了钱,抬着沉甸甸的毛料走到了解石区。
解石师傅一见这块毛料,直接摇头,“不用切了,你这块毛料一看就是废料,完全没有赌涨的价值。”
此话一出,帕撒差点手一抖差点将毛料摔在了地上。
解石师傅放下水杯,摸了摸皮相,“我虽然不是很精通毛料,但每天都接触着这一行,或多或少也了解一些,你这块石头表面黑癣,是被毒染的料,这种料子没有可赌性。”
帕撒下意识的看向身后一声不吭的小丫头,心脏一抽一抽瘆得慌。
解石师傅见他执意要解,只得坐回解石机前,叹口气,“你这块石头也不用再开窗了,我直接给你解开,你看看里面就会明白我的言外之意了,这种料子道上都知道有鬼。”
帕撒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不知不觉满是冷汗。
纹身男同样目不转睛的盯着正在切割的机器,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如果当场被解出来一堆废料,他怕是也要去角落里和那些痛哭流涕的人一起抱团哭了。
十万块啊,他们打劫一个月也抢不到那么多钱啊。
石头慢慢脱落。
解石师傅拿出清水一泼,手电筒光一朝,如他所想那般,这块毛料里面完全被腐蚀,根本就没有翡翠。
帕撒心中的期许狠狠的落了,他踉跄一步,眼前一黑,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纹身男也不顾在场围观的众人,张开嘴就大哭了起来,“我的钱,我的钱啊。”
顾一晨瞧着抱在一起大吼大叫的两人,默默的走上前。
解石师傅已经在开始擦拭机器,看那样子是不打算再切了。
顾一晨拿出笔,捡起地上被切废的那一块毛料重新递了回去,“我画好了线,从这里开始解。”
解石师傅皱眉,“中心都被腐烂了,小姑娘你觉得这皮壳面上还会有翡翠吗?”
“照着我说的切。”顾一晨盖好了笔帽,站在一旁亲自监督。
解石师傅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每一天他总会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顾客。
帕撒双腿有些发抖,他急喘着粗气,额头上也是冒着涔涔冷汗。
完了,完了,十万块真的没有了。
现场围观的群众已经慢慢的褪去了一大半,大概是知道解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翡翠了,陆陆续续的都散开了。
机器事还在继续,解石师傅已经弄的满头大汗,本是大夏天的,大家都是肝火旺,见着不依不饶的顾客,他越发的失去了耐心,只是随着他机器一停,皮壳脱落之后,他突然眼前一亮。
像是一条条、一缕缕鲜艳的绿花飘在了清澈的水面上。
这是翠丝种翡翠?
解石师傅愣了愣,仰头看向旁边气定神闲的小姑娘,她好像早就想到了,并没有表现的很惊奇。
顾一晨蹲下身子,仔细的查看了一下那一抹绿种。
翠丝种费仲,是一种质地、颜色俱佳的翡翠,在市场上属于中高档级别。
它的韧性很好,绿色呈丝状、荆条状平行排列。市场里心照不宣的将这种在浅底上绿色呈脉状、丝状分布的翡翠统称为翠丝种,绿色鲜艳,十分夺目。
帕撒第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当看到散开的人群又一次齐刷刷的走回来了之后才猛地发现,毛料出绿了?
“老大,涨了,涨了。”纹身男激动的抱住帕撒的脖子,一个劲的晃着他。
帕撒两只眼直直的盯着原本已经宣布切垮的石头上那一抹翠生生的绿,就如同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