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一辆计程车停在了宾馆前。
秦淮先一步下了车,表情绷得很紧,神色凝重道,“小顾,刚刚得到消息有人举报程景祁拍卖了一批赝品晋王樽,可是很快爆料者就转口说消息错误,他误会了。”
顾一晨走进宾馆,站在楼梯前,笑了笑,“我料到了晋王樽这事会不了了之。”
秦淮听得一知半解,问道,“可是这是我们唯一能够扳倒他的筹码。”
顾一晨摇头,回头看着身后的老先生,道,“程景祁现在的人脉以及能力,是一个小小晋王樽撼动不了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走这一步险棋?你要知道以你现在的情况和他明目张胆的作对,没有半分好处。”秦淮担忧道。
“秦老师,我给您说过程景祁之所以要杀了林相尹,便是因为她挡了他的财路,他的财路可不只有一个小小的晋王樽。”
秦淮听明白了一些,诧异道,“你的意思是敲山震虎?”
“晋王樽一事只是小试牛刀,他有了忌惮,后面的一批的假货想要放出来就得慎重再慎重了。”
“你也说了他如果慎重的不放假货,你又如何去揭穿他?”
顾一晨掩嘴一笑,“秦老师,他是鉴宝大师,他拿出来的宝贝别说普通人,就连半数以上的专家都识破不了,我如何有哪个资质去揭穿他?”
“你废这么大的周折究竟是想做什么?”
“程景祁这个人很聪明,但往往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接下来肯定会停止作假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就是我找出他作假工坊的最好机会。”
“你是为了这个?”秦淮面色严肃,目不转睛的凝视这个丫头。
从最初她引出晋王樽,再到大费周章的亲自挖出晋王樽,曝光给媒体,接二连三的挑衅程景祁。
她说她是想要借助晋王樽让圈子里的人都知晓程景祁公开售卖假货!
可是程景祁是什么身份,他只要动动嘴皮子,整件事便会销声匿迹,无人再提。
其实秦淮早该想到的,林相尹心思缜密,绝对不会花大力气做无功之事,她的每一步看似简单利落,却步步为营,环环相扣。
找出作假工坊!
是啊,这才是最终的目的。
任何一个作假集团,都会有几处甚至上百处隐秘的工坊,每一件赝品背后都有数百人在其中运转,从定制到作旧,再到运营,牵一发而动全身,程景祁不过就是一个引路人,没了他,工坊依旧会继续。
他们找的应该是背后的那个核心……工坊!
“今天老师辛苦了,您早点休息。”顾一晨推开了房门。
阎晟霖眼疾手快伸手挡在了门口处。
顾一晨见着像石头一样杵在门口的家伙,不明就里道,“你想做什么?”
“我有些弄不明白,你今天做这件事的意义。”阎晟霖问。
“你不需要明白什么。”
“顾一晨,你有个很聪明的脑袋瓜子,但你也要明白一点,这年头,很多人看的是背景,不是你的脑袋瓜。”
顾一晨轻笑道,“我不需要什么背景,我只相信我自己。”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事,但我知道你做的事肯定不安全,不然不会招来杀身之祸。”
顾一晨不以为然道,“人活一世不能因为贪生怕死就望而却步,有些事,得有人做,才能真相大白。”
阎晟霖用力的推开门,闯入屋里。
顾一晨被对方的一股蛮力推着往后趔趄一步,蹙眉道,“你出去。”
“你也说了,有些事不能因为贪生怕死就望而却步,所以我进来了。”
“……”
“顾一晨,我虽然不懂你们的圈子,但我想我的皮至少比你厚一点、糙一点,枪子打在我身上,成活率也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