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锦说不出来为什么,潜意识里总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点怪,好像突然间消去了往日的温和,变成了削尖的竹头,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某个人。
齐锦不由自主的为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惊出了一身汗,这个圈子里都知道程景祁是个什么样的人,那绝对是公子世无双,无论是见识还是人品,人人称赞。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路边亮起一盏盏昏黄的路灯,偶尔会有一两个小孩子从悠长的巷子里争相跑过。
顾一晨戴着鸭舌帽,时走时停,保持警惕的回头看了看自己走过的路,背后却是空空无物,她警觉的加快脚步。
“呲呲呲。”路边的灯光闪烁了一下,倏地黑了下来。
顾一晨下意识的停了一下,也就这么一眨眼功夫,一只手从她身后捂住了她的嘴,刺鼻的味道争先恐后的涌进鼻子里,她挣扎了一下,眼前一黑,再无意识了。
“滴答滴答。”有水滴声从不远处传来,声音很沉很闷。
一名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男子正坐在凳子上削着什么东西,锋利的刀刃一下一下的闪烁在顾一晨眼中,似乎是在威胁着她最好乖乖听话。
顾一晨其实早就清醒了过来,她没有表现的太过惊悚,也没有普通人面对这种情况该有的恐惧,而是处变不惊的观察了一下环境,是一个废旧的老库房一类的地方。
染发男瞥了一眼人质的地方,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他正正的对着顾一晨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一时之间,如芒在背。
顾一晨目不转睛的望着反应了过来的男子,双手双脚被绑着绳子,她只能靠着墙坐着。
染发男深吸一口气,放下手里的匕首,用着粗狂又暴躁的声音吼着,“你最好给老老实实的待着,别想着跑出去。”
“我并不像是什么富贵的人,所以你们绑架我应该不是为了钱。”顾一晨分析道。
染发男嘴角抽了抽,她就没有一点危险的自觉感?都这个要命时候了,她还有功夫分析分析他们的目的?
顾一晨四下张望一番,“这里的空气里隐隐约约有一些硝石的味道,又是废工厂,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是毗邻t市的天成烟花制造工厂,前两年因为发生了爆破事件,宣布停工整顿,一直到今日。”
染发男瞠目,寻找着地上有没有可以堵住这个女人嘴巴的东西。
顾一晨再道,“这个时候应该是深夜了,你们绑了我第一没有问我要家里的联系方式,第二没有问我有多少可用现金,第三没有多余的人守卫。你们在等,等天亮。”
“你最好给我闭嘴。”男子神色慌张的捡起了地上的胶布。
“为什么要等天亮呢?我想应该是和某一个地方有关系,天亮之后,那个地方才会正常上班,上班了之后你们的雇主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顾一晨面不改色的盯着步步逼近自己的男子,一语道破他们处心积虑的目的。
男子动作顿了顿,这双眼一瞬不瞬的瞪着他,无意间形成了一种压迫,明明是他在高位处,却仿佛不知不觉换了位置,他有些动弹不得了。
顾一晨嘴角轻扬,“我大概已经猜出了对方绑架我的原因了,我出现在拍卖行,我拍卖了什么东西,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拍卖行有拍卖行的规矩,任何顾客的信息绝对不会泄露一丝一毫,所以只有两个人有嫌疑。”
“你——”
“齐锦这个家伙虽说有些阳奉阴违,但为人也算是光明磊落,不至于做这种偷鸡摸狗的脏事。所以说,只有那个人了。”顾一晨眼眸轻抬,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杵着一动不动的男子,眼瞳里带着一种不屑一顾的轻蔑感,似乎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这种行为。
“你的话太多了。”染发男准备撕开胶布。
“我知道你们绑架这一行有自己的规矩,不可能中途出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