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大火燃尽,渊军剩余的不足八万的残军就已经撤离大营退回渊国境内。这一退宣示着他们之前几月的所有努力全都白费了,他们不仅没有攻下盛军,更是将许多渊军都葬送在这里。他们并不是不想将同袍安葬入土,只是死伤的士兵太多,而剩下的都是一些残兵败将,无法挖出一个能容下七八万将士的深坑。就只能将他们火葬,总好过被附近山中的秃鹫乌鸦分食,或是暴尸荒野腐烂要好得多。
一路上渊军纷纷低垂着头颅,行走的军队中除了车辙的滚动声还有踩踏地面发出的闷声,军队中一片死寂低沉无人说话交流,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想着心事。牧云佥在队伍的最前面,躺在准备柔软舒适的马车中依然昏睡不醒。对于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因他那日失血过多,加之高烧了一日一夜。如今情况才刚刚好转,府医和军医一番商议后,只好给他配了一剂药方利于他尽快好转,补回身体中流失的精血。只是他们也并未想到,情况如此严重。偏偏就在辅政王重伤未醒时盛军袭营,致使军中无主帅统领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伤亡惨重,到了不得不退回渊国的竞地。
姬玺心中也早有预料盛帝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定会有所行动。是以一直派人盯着渊军和盛军的动向,在盛军大军去往渊军大营偷袭时,他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走出主军帐,看着一旁洛瑶所在的军帐,透过门帘的缝隙里面一片漆黑,并未有光亮传出。想必她早已经歇下,今夜无月无星一片黑暗。正适合行军偷袭,盛国当真是占尽了天时。难怪她今晚看了夜色后,就回军帐中休息,原来心中早已有了预料,才会如此淡定。他还真是越来越佩服她了,心中藏着这么大的事,竟还能与他下了一日的棋,丝毫不受影响面上也不见端倪,当真是城府极深藏得也够深的。
他们父女配合的倒是默契十足,一个将敌军主帅重伤,另一个就寻着时机偷袭敌军大营。当真是闷声不响做大事的人,他又看了一眼她所在的军帐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军帐中。坐在油灯前拿起未看完的书册继续看,等着影卫传回消息。
直到天明十分,得知了这一夜发生的所有事,他才上床闭眼睡下。昨夜渊军溃不成军在他预料之中,阮擎的及时收兵他也并不惊讶,毕竟阮擎守边这么多年,虽并不畏惧战事,却也从不主动兴兵滋事。是个十分爱惜手下的好将军,受士兵们的拥护爱戴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渊军的连夜撤兵倒是不再他预料之内,看来牧云佥还未醒来无法处理军中事务,若是他醒着是绝不会这么狼狈的退回渊国的。毕竟这关系的可不只是颜面问题,还涉及到他在朝中的威严,他是绝对不会甘心将自己的把柄送到牧野手中的。
只是如今这个局面,相比就算是牧野带兵前来援助也是无法改变的。毕竟这一月来渊军已经损失了近二十万的士兵,这放在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是件小事。想必这一次渊国一致对外的战事不得不延缓,牧野是绝不会放过牧云佥这么大的把柄不管的。势必会死咬住他这一次的失误和重伤,想法设法的将他拖下辅政王的位置,逼他交出手中的兵权。虽然这一次渊军损失惨重,可对于牧野来讲倒也并不完全是坏事。
姬玺睡去前都还在想着渊国的事情,还有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对于他一夜未睡,洛瑶是知道一些的,只是并未在意。
此处是永昌境内与盛国边境还有些距离,是以听不到盛军与渊军的打杀声。这一夜她时醒时睡,恍恍惚惚间想的都是如今的局势。眼下姬玺是不会将永昌国也卷进去的,渊国如今不过是一次重创而已,再次集结士兵再战还是不难的。而盛国要的不过是盛帝御驾亲征得胜凯旋而归的消息振奋士气罢了,毕竟盛帝初次将京都交由太子盛逸稳打理,还是应当早些回去的。免得到时候朝中被太子弄得乌烟瘴气就麻烦了,这是在出京后盛帝心中的顾虑担忧。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