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乃雄,也就是萧祁的父亲,已经开始打算将萧家的前程放在大儿子萧凌身上了,虽然萧凌不是嫡子,但人家好歹占了个长子的名头,又事事出色,比小儿子嫡子萧祁不知强了多少。
原先杨氏不同意,觉得袭承荫封必须是嫡子,也就是她的儿子萧祁,可后来她也想通了,真要是萧祁做了昌郡王,那祖宗的基业怕是都坏在这个根儿上了,不能为了自己儿子一辈子的富贵享乐,就毁了萧家老祖宗几辈子打下的基业不是?
而且萧凌袭承,说不定会让萧家更上一层楼,他有才学有智慧,肯认真肯吃苦,而且他对萧祁这个弟弟一向是不错,他来承袭还能保住萧祁的荣华富贵,这也是件好事。
八月末,苏锦瑶就嫁人了。
梅家就那一个儿子,这场婚事办的实在算不错,风风光光的。
临嫁人的前一晚,苏韵瑶和苏墨瑶没打扰九姐姐苏锦瑶,因为她们知道苏锦瑶一定有很多话想说给康敬兰听。
儿子娶妻和嫁女儿是完全不同的感受,说实在的,康敬兰疼自己这个女儿,终归是比疼儿子多。
儿子娶妻,就算娶回来一个刁蛮任性的又何妨?真要是妻子做错了事,就算是公主休了她也没毛病,终归苏应宽是一家之主,妻子厉害些也不怕。可嫁女儿不同,女儿到了婆家要相夫教子、应付亲戚妯娌、伺候公爹婆母、说不定会因为没生出儿子而遭人白眼,这些康敬兰都怕,而且怕的要命。
万一楚氏是个狠角色呢?她毕竟不是梅郑霖的亲娘,能对苏锦瑶这个儿媳妇视如己出,当成亲女儿一样疼吗?苏锦瑶心眼实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嫁过去会不会吃亏?一想起这些,康敬兰的眼泪就扑簌簌的往下落,一点也没了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
虽然都生活在寻京,但是女子和男子天性生来不同,男子受了妻子的气,可以同父亲母亲说,甚至可以到岳父岳母面前告妻子的状,然而女子呢?为了让娘家人放心,大多数吃了一辈子的苦都不曾告诉家里一句,苏婧瑶就是如此,她担心老太太身子不好,无论朱氏给她刁难成什么样,她也一言不发。
担心女儿见着自己落泪该不放心上花轿了,晚间康敬兰自己躲在房间好一顿哭,感觉好像把这一辈子不争气的眼泪都流干了,第二天几乎是乌青着眼,肿着眼睛送女儿上了花轿。
苏锦瑶穿着漂亮的红妆,发髻高高束起,上头是金饰红缨无数,好像一动旁边人都能听见哗啦啦的响声,双耳坠着一对又重又长的红玉耳环,那红玉的个头足足有大拇指的指甲那般大,相当于耳朵上坠了个石头块,苏墨瑶看着都嫌疼,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九姐姐,你怕不怕?紧张吗?”苏韵瑶趁着苏锦瑶还没画口脂,先喂给了她两口水,省着一会儿口渴。
脸上的妆已经上完,除了口脂,头上发髻和珠钗也已经弄好,苏锦瑶感觉肩膀生疼,坐在这儿一个多时辰,像个木偶一般,感觉腰也不是自己的了,腿也不是自己的了。
侍女在一旁一直点着熏香,一来是成亲的民俗,熏走不好的寓头,二来是不让苏锦瑶昏昏欲睡,醒醒神儿。苏锦瑶醒的实在太早,天还没亮就起了身,这会儿别提多困了。
“怎么不紧张,我现在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头上重的我脖子生疼,这腰这肩膀,感觉头一次这么累,幸好人这辈子就成一次亲,不然非得累死我。”
苏锦瑶的嘴一打开就关不上了,杂七杂八的说了好些,其实苏韵瑶明白,她这是在转移注意力,多说说话聊聊天就没那么困了,而且心里的紧张也能少很多。
“原先几个姐姐们出嫁时我看着是又漂亮又顺眼,可到了自己身上实在是太累了,现在我这肩膀酸麻酸麻的。”
苏韵瑶了然的替她捏了捏肩松松乏。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