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体会到了被女人冷落的滋味,很是不好受,竟有些嫌弘晏碍眼。
原以为还要好些日子她才能消气,他也很耐心,常常来看她和六阿哥。
很快他就明白自己多虑了,这些日子皇阿玛的身体每况愈下,自己忙的脚不沾地。
偶尔回来,尼楚贺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变得温柔体贴了起来,仿佛那些气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烟消云散了。
他着实松了口气。
他明白自己当初失信了,在她生弘晏时没能陪在她身边,她不大高兴,发些小脾气很正常,自己也愿意纵着她的脾气。
但她总归还是懂事的,没一直闹下去,这让他很放松。
尼楚贺很清楚,偶尔闹脾气也是一种情趣,一味的柔顺会让男人将事情变得理所当然,甚至觉得索然无味。
反正那事本就是四爷的错,即便情有可原,也不能视作理所当然。
也许在四爷心中,自己的女人给自己生孩子是理所应当,即便他回不来也没什么。
但是尼楚贺不惯他这臭毛病,必须要让他懂得体谅她,承诺的事就要做到,做不到就不要承诺。
女人分娩便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女人有权利闹一闹脾气,冷一下他,让他患得患失一下。
不得不说尼楚贺有点恶趣味,很喜欢捉弄一下四爷,看着四爷的严肃脸偶尔出现无措茫然的表情,心里就解气。
再说了,她也需要偶尔释放释放自己的性子,要不然一直装下去她也会累的好不。
……
住在另一个园子里的恒亲王福晋他他拉氏来串门。
侧福晋刘佳氏也跟来了。
如今皇子们争储闹得不可开交,几个斗的厉害的皇子府上的女眷都不怎么来往了,也就是五爷无党派,四爷表面又不掺和这些事,两家倒是依旧常来往。
恒亲王福晋他他拉氏去了福晋的正院,刘佳氏则被人领着来到尼楚贺的院子。
“姐姐怎地来了?”尼楚贺亲自出了门口迎接。
刘佳氏笑意盎然,“我来瞧瞧你们府上的六阿哥,听说可稀罕呢。”
尼楚贺笑嗔了句,“哪有那么夸张?”
两个人进了屋子,可巧六阿哥醒着,尼楚贺让人把六阿哥抱过来。
刘佳氏捏了捏六阿哥胖乎乎的小手,又捏了捏肉嘟嘟的小脸,满脸艳羡,“瞧着胖乎乎,白嫩嫩的,可真好玩。”
尼楚贺无言。
什么好玩不好玩的?她的儿子又不是玩具。
这刘佳氏年纪也不轻了,还是这般言行无忌,跟个孩子似的。
听说这两年恒亲王宠爱那位钱格格,一连生了两个阿哥。
这刘佳氏面上瞧不出一丝黯然,仿佛这些不存在似的。
果然内心强大。
想来也是因为有了一双儿女傍身的缘故吧。
刘佳氏坐在榻上,叹着气,“眨眼间弘昪成了亲,思柔也要嫁人了,我这心里啊忽然就想念孩子们小时候的模样。
那时候他们还小,在我膝下玩闹,无忧无虑,突然间长大了,我反而不自在了。”
去年,恒亲王府上的大阿哥弘昪成了婚,妻子是郎中顺岱之女戴佳氏。
弘昪是刘佳氏的儿子,也是恒亲王的庶长子。
思柔则是刘佳氏唯一的女儿,如今也满十五了。
大抵做了额娘的人总是会多愁善感。
刘佳氏也难得感怀过去,眸中流露出一丝黯然,“若是思柔还小该多好,这皇家的格格不好做,多数都要抚蒙的,想到我的思柔要去那样远的地方,我这心里就揪的难受。”
尼楚贺吃了一惊,“定了吗?”
刘佳氏拭了拭眼泪,苦笑,“还没定,我就是担心,思柔性子和软,去了那地方准保要吃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