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时,大雨渐歇,黑色的越野车终于将车窗微微张开一条小缝,傍风的清风带着一丝雨后的清新飘入车内,让车内原本昏昏欲睡的两人不约而同地精神微振。
“老卢,那人上去有一会儿了吧?”说话的是坐在司机座上的男子,约摸四十岁不到的样子,是那种扔到人群里决计不起眼的那类长相,说话时他弯下身子,朝斜上方看了看写着“住院部”三个字的医院大楼。
“嗯,是有一会儿了!”副驾上的同伴老卢翻了翻手边的一本笔记,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些什么,看了一会儿,他才道,“根据这几天的记录,他基本上是一有时间就跑来医院了。昨天上面发了消息过来,说是住院的那个人叫木兰花,那人的手下之一,前阵子好像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当中受了重伤,被送到解放军总院来住院治疗了。老候,说句心里话,我要是有这么一个上级,我他娘的睡着了也要笑醒了,尤其是干咱们这种工作的,生怕上面挖坑给咱跳,要是有他这样的上司,咱们那些顾虑就完全不用考虑了!”
被称为老候的男子微微点了点头:“听说他马上是要入主二部的,我猜他早就知道咱们在跟踪他了,之所以没有点破,一方面是给咱们上头面子,另一方面应该也是体恤咱们这种小兵娄子。不容易啊,干情报这一行,真一入江湖深似海啊,想上岸都没了机会。”
坐在副驾上同样其貌不扬的老卢笑道:“咱们都快四张的人了,还上什么岸?我就问你,眼下转了业自谋生路,你能干哪行?”
老候有些哀怨地叹了口气:“咱们成天干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活计,真转了业到了社会上,怕是连一技之长都没有,当个保镖我们都不合适!”
老卢笑着道:“那你还是定定心心地干这一行吧,干公家活,吃公家饭,只要咱问心无愧就成。反正到目前为止,咱们手上也没死过不该死的人,你说对不对?”
老候点点头,也笑了起来:“这话在理,咱们是正儿八经地为人民服务的,被咱干掉的,也都是危害人民群众利益的王八蛋,都是一帮该死的蠢货!”
就在两人说有说笑的时候,一个踉踉跄跄的醉汉朝着这边晃悠了过来,最后扑在越野车的引擎盖上,张嘴便“哇”一声吐了出来。
“哇擦!”老候是个爱车之人,见那醉汉吐在了自己的引擎盖上,顿时便坐不住了,当即推门下车,“诶,我说兄弟啊,你这吐也找个靠谱点儿的地方啊,怎么吐别人引擎盖上了?”
那醉汉却不理睬他,“呕”地一声,又吐出一滩呕吐物。
老候急了,上前想将那醉汉挪开,可是在离那醉汉不足两步之距时,他却陡然心生警觉,下意识地整个身子朝后方猛地一缩,就在这时,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贴着他咽喉处划过,吓得老候一背脊的冷汗。
那醉汉此时哪里还有半分醉态,也不顾医院门前的道路旁人来人往,一击不成,那锋利匕首熟练地在手上转了个圈,便蹬蹬两步贴上前来,继续刺向老候的要害,摆明了不取性命不罢休。
车里的老卢此时也反应过来,推门下车时便从后腰拔枪:“住手,再动我开枪了!”
那醉汉的动作猛地一滞,就在老卢准备上前时,那匕首竟被醉汉当飞刀投掷过来,老卢下意识地侧身闪躲,就在这时,一辆早就停在一旁的银色大众宝来呼啸而至,那醉汉猛地扑进宝来车内,随着一声引擎轰鸣,那明显改装过的银色宝来呼啸而去。
老卢的枪口对准宝来瞄了一阵,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周围的行人都还没能反应过来,醉汉便已经跃上宝来轿车逃之夭夭。
“老卢,枪收起来!”老候小声提醒道。
老卢这才反应过来,周边行人都看着自己,这才收起枪,上前帮老候查看伤势:“没事吧?我看那家伙身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