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了,让乐天先送你回市区。”
梅沁的眉心处呈现出一个极明显的川字“什么叫不用我管?我是被绑架的当事人,只有我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怎么会跟我没有关系?还有,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不知道在警察来之前要保护好现场吗?”
李云道瞥嘴,树人师兄会意,将工作证递了上去。
借着月光,梅沁看清了证件上的单位联参二部。她本来还想说“这种事情你们当兵的插什么手”,但马上微微一愣,又飞快看了一眼那证件上的几个字,顿时长叹了口气,“这件事,看来还是你们出事最方便。”
李云道并不想跟京城的公安打过多的交道,无论是沈大庆还是赵槐,这案子主要报了警,自己就难免要面对这两个人,一个是如今早已经投向赵家怀报的老同学,一个是赵家的嫡孙,真要让他们掺和到这件事里来,还不知道在破案的过程中给自己挖出几个什么样的坑来。剩下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李云道只想安安静静地读书,顺便把圣教渗透入研修班的人揪出来,一年半后,自己一定会离开京城——满腹诗论总要有个能发挥一技之长的地方。
人不能每天闲得蛋疼地把时间给荒废了,但也不能像今晚这般没事儿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干,关键是被救下的这娘们儿还一副丝毫不领情的模样。
当然,李云道也不需要她领情,今儿晚上一是为正义,二是为了胖子——如果梅沁因为见胖子而出事,那么别说是梅若薇了,就是那个之前跟胖子有婚约如今又要去当尼姑的梅若曦,他都不会有任何一丁点的机会。
为了兄弟,李云道愿意两肋插刀。
树人师兄带来的人手手脚很麻利,不但给大腿中枪的几人处理好了伤口,而且连空厂房里的尸体也处理干净了。
陪树人师兄抽烟的时候,李云道这才想起一件事儿,走过去打开那商务车的后备厢,里面还有一个被捆住手脚的青年,看到有人掀开后备厢,刚刚被派出去弄些吃食的小巴激得动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可是等看清了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小巴便顿时如丧考妣。
“还有这个!”李云道刚想把小巴也交给周树人,却不料梅沁大喝一声“等等!”
李云道狐疑地看向这女人“又怎么了?”
梅沁上前两步,看清了小巴的面容,脸上浮现出一丝欣喜“太好了,他也是关键证人。”
李云道微微皱眉“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梅沁冷笑道“有人都想要我的命了,我先收回点利息还不行吗?”
李云道无言以对,虽然这女人看上去三十不到,但却实实在在地在体制里摸爬滚打了近十八年,对于那些尔虞我诈的手段,眼前的梅沁或许运用起来要比李云道还要熟练。从她的笑容里,李云道已经可以预料,这一次下手对付她的那位政敌,接下来将会面临何等的狂风暴雨。
想到狂风暴雨,便开始起风了。月亮躲在了厚厚的云层后面,没有灯,旷野里一片漆黑。
夜风吹弯了及膝的杂草,将高空里的湿气也带到了地面。
不一会儿,便暴雨如注。
根本不用人工清除,暴雨很快将露地空地上的血迹冲涮得一干二净。暴雨落下,夜色开始微亮,远处的旷野里,雨幕仿佛成了一片片白色的帘布,似乎要将这人间的所有罪恶都掩盖起来。
回到市中心的时候,雨停了,夜间的路上,没有行人,连车辆都很少。
梅沁自上车后就一句话都没有跟李云道说过,只让乐胖子把她放在距离党校不远的一处商务酒店门口,便下车离去。
胖子似乎觉得有些尴尬“云道,以前梅若曦说过,她小姑就是这种执拗的个性,而且不太愿意听别人的劝靠,你别往心里去!”
李云道笑了笑,摇头道“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