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鲁什么都感觉不到了，触觉，视觉，听觉，嗅觉，就连见闻色霸气的感知都失去了，什么都不剩，剩下的只是虚无。

“……”

想要说话，但是没有嘴，想要看清楚这个世界，但是没有眼睛，想要倾听到底有没有声音，但是没有耳朵，想要感受所有的变化，但是身体也失去了。

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什么？

真的存在过么？名为巴鲁的男人真的存在过么？

对于路易和斑鸠来说，他们之间的追逐战或许就只有几十分钟的样子，但是对于巴鲁而言，或许就是一段绝对无法忍受的时光。

即使是再怎么精锐的军人，对于被关几天小黑屋的惩罚也会感到由衷的敬畏，看不见，听不见，无法交流，这样的环境对于人类来说毫无疑问是一种最大的折磨。

而巴鲁现在所经历的状态却更加的可怕，他连自己的身体的存在都感觉不到了，仿佛自己就是一团幽灵，在一个什么都没有地方丝毫没有半点自主权的幽灵，他所能够做的，只是思考，不断的思考，恐惧的思考，在思考着，自己是否真的存在。

这绝对不是人类所能够经受的酷刑，绝不是，巴鲁甚至连让自己失去意识，让自己睡过去都做不到，意识无比的清醒，但是却偏偏什么都感受不到，他真的快疯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路易主动出击，帮助斑鸠完成了和他的约定。

“这是——”

一片虚无之中，斑鸠感受到了什么东西，什么都没有的混沌空间，仿佛是开天辟地一样，他感受到了某种东西。

“痛？好痛？”

这种感觉非要说的话，应该说是欣喜若狂，“没错的，是痛，感觉到了痛！我不是虚假的，我是真实存在的，没错的，没错的！”

现实世界，巴鲁的身体开始疯狂的蠕动，似乎是想要让那种感觉更清晰一样，身体在满是碎石的地面上疯狂的摩擦，只是短短的时间，鲜血就已经布满了巴鲁的身体表面。

“什么？”

斑鸠这才明白路易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路易，你这家伙！！！”

地面陡然改变，巴鲁所躺着的地方瞬间变成钢铁，漆黑的触手延伸而起，把巴鲁死死的束缚住，不让他自我伤害。

“啊啊，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兄长，”

路易笑道，“反应很快，不过，这可不够哦。”

“没有了，没有了！怎么会！怎么会！”

虚无的世界，巴鲁的灵魂又一次疯狂的狂躁起来，清晰的痛楚渐渐削弱，然后消失不见，又一次恢复到了什么都没有的虚无状态。

“不，不啊！！！”

如果灵魂也能够发出声音的话，巴鲁的嘶吼声定然是可以穿透云霄的。

虽然失去了对于所有感官信息的接受能力，但是事实上，巴鲁依然可以实现对于肢体的操作，毕竟路易的能力是幻术，而不是操纵人体，所以，当他的内心有了强烈的自残倾向的时候，身体自然的也就动起来了。

“噗！”

巴鲁嘴里陡然鲜血喷涌，他咬断了自己的下嘴唇。

“不！！！”

正在飞速靠近的斑鸠目眦欲裂，“巴鲁！！！”

“哈哈哈，是痛，是疼痛啊！！好清晰，好清晰啊！！不是假的，肯定不是假的！”

“我还存在着，我还活着，我还没有死！”

巴鲁几乎喜极而泣，事实上，他真的哭了，脸上露出异常感动的笑容，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没有什么是比证明他自己的存在更令人激动的了。

“诶——在消失，又在消失！不要，不要！留下来，给我留下来啊！”

但是这股剧烈的痛楚在迅速的弱化，慢慢的消失不见，毕竟路易解放斑鸠痛觉的模式是，渐渐的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