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恒的声音低沉有力,一字一顿,脚步声不急不缓,像是踏在众人心脏上一般。
秦胜天迎向他的脚步瞬间停止,脸上笑容凝固,双目大睁,紧紧地盯着不断靠近的他。
但不过瞬息,他面色便又恢复如常,大笑一声道:“哈哈,易道友说笑了,秦家此时并无需要道友帮忙的事情,想来也不会再有......。”
这话语刚落,易恒已经走到他面前三尺处,只需再进一步,两人便会相撞。
但易恒听他此言,也停下脚步,盯着他双眼,脸上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戏谑地问道:“当真不需要?”
秦胜天脸色眼神毫无变化,笑意如常,像是见到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般,朗声道:
“当然不需要,秦家已经收到传令,五十年之内,将会部返回巽星。”
腰身微微挺直,他不过比秦胜天高出一个拳头,但此时两人相距不过三尺,故而挺直腰身后,竟然有种居高临下的样子。
不过一息,秦胜天便被他看得略显不自在,身体虽死死停留在原地,但眼神已经微微退缩,面带怒意,提高音量问道:
“易道友为何不信?不用五十年,三十年,不,只需十年,十年之内,秦家修士必定部返回巽星!”
“嘿嘿!易某当然信得过秦道友,不过,易某有一事不明,还请秦道友解惑!”
“易道友请讲,秦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人对话不过数句,虽然都是面带笑容,但话语间,却并无任何友好之意,甚至感觉会随时谈崩、动手一般。
大厅中,十多个修士能修炼到元婴期,哪个不是人精?自然能感受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故而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多出。
但十多个修士,竟然无人敢手捏指诀,无人敢运转法力。
此时,十多双眼睛和心神部集中在他俩身上,面色上和眼神里,透着惶恐不安,虽是隐藏得很好的一丝,但若是仔细观察,仍能看出端倪。
易恒眼神微微一扫,自然将众人各种神色尽收眼底,但他不动声色,也不回头,右手轻轻朝众人一挥,轻声问道:
“修士无须睡眠不假,但如此半夜三更,你秦家十多修士聚集在一起,笑声朗朗,是有何喜事?”
大厅两旁十多修士瞬间变色,空气立即凝固,呼吸之声变得有些急切起来。
秦胜天同样面色微变,右脚不经意间后退半步,但瞬间反应过来,又立即收回原处。
易恒见他如此动作,心里暗笑一声,不等他开口辩解,便扭头朝右边看去,双目盯着其中一人道:
“白且离白道友!巽星一别,数百年过去,当年道友为秦家大将之才,负责统领秦家修士,如今可还好?”
人群中,那修士一身黑色道服,与银白的须发形成鲜明的对比,面色红润,精神之极。
此时闻言,双目精光忽冒,似乎想要辩解一番,但瞬间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苦笑一声,双手拱起,微微弯腰道:
“易道友好记性,当年不过随意扫我一眼,便记挂在心数百年,白某忏愧,在道友面前,哪里敢当得起大将之才?”
易恒面带深意对他一笑,忽又对他身旁一修士道:“商革先商道友,秦家谋断第一人,如今修为更进一步,可喜可贺!”
只见白且离身旁修士猛地一惊,显然料不到也会被他认出,同样急忙拱手躬身道:“易道友当前,商某这点谋断岂能上得了台面?忏愧,忏愧!”
易恒微微一笑,却并不回话,再次扭头对左面一修士道:“当年秦家谋断两人,除了商道友之外,便是李思祖李道友了,故人相见,怎地连招呼都不打?”
“李某见过易道友,忏愧忏愧!”
“王策群王道友,莫非也不想打过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