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湖开藕田,就算军需采买,实际上能够获得的银钱也是有数。
于三将军欢喜,是为了军属多一条谋生之路。
巢湖水师上下一心,不是没有理由的。
于老元帅言传身教,不管是于家几个儿子,还是安勇这个女婿,都可谓是“爱兵如子”。
这对滁州军来说,是好事,也是隐患。
好的是水师中没有内耗,水师齐心,战力也强。
隐患是,权利太集中,要是于、安两家有变,滁州军就要出现短板。
之前滁州军收了太湖水师,也是为日后水师分兵做准备。
霍宝嘴里说的是藕田,其实想到的是人工养珠,后世人工养珠不只是太湖,巢湖这边也听说过。
人工养珠,并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利润却分外丰厚。
只是养珠有个周期,从开始准备到最后采珠,少说也要四、五年。
如此一来,倒是正好避开最混乱的这几年。
眼下各地天灾连着兵祸,就算珍珠养出来,市场也有限。
可是等天下初定,这人工养珠就是一个财源。
从淡水珠想到海水珠,霍宝很是心动。
陵水金矿已经干涸,滁州军正需要开源。
这样的珠场张罗起来,无异于一个金矿银矿。
只是……
霍宝看了于三将军一眼,这样大的事情还是能做主的人说好,回头跟老爹说,让老爹去安排。
巢湖珠场太尉府可以与于、安两家合作,海边珠场太尉府可以分润给滁州军其他高层。
大家手头宽裕了,再有人敢伸手捞银子,就不用怪军法无情。
离了巢湖水寨,众人就去了庐州府城。
之前在和州时也看了屯田,那边却比不得庐州这边的屯田数。
一行人逗留庐州府城,就是要根据庐州这边的屯田数,估算夏粮、秋粮的总数。
如今看来,滁州大旱、和州小旱,就是庐州这里,离湖边距离远的屯田也不乐观。
虽说滁州军如今产粮的地方不仅是庐州一地,可从庐州运粮食到滁州,总比苏州、松江运粮食北上要方便的多。
一日功夫,等到算出夏粮、秋粮大致数目,情况并不乐观。
因为庐州这边的屯田有军粮任务,要往金陵运粮的,剩下的粮食有限。
既是黄淮大旱,那旱情就不会落下庐州,只是庐州水田比例多,又是水路纵横,能缓解旱情,可是也不算丰年。
“想要靠庐州一地供应,想要补淮南道诸州府粮食缺额,怕是不够……”
宋林皱眉道。
舒州与寿州都是半山半水,情形与和州应该差不多,都有一、两个县需要赈济。
黄淮大旱,泰州白衫那边自然不用理会,亳州军这里能完不理?
到底还是盟友,而且就算有嫌隙,也比其他盟友可靠。
宋林想到这里,看了霍宝一眼。
以霍五的性子,就算看在儿子面上,也不会拒绝亳州军的借粮。
滁州军走到今日,看似立足江南,已经势成,可到底是造反的买卖,谁晓得日后会如何。
卖好亳州军,就是霍五给儿子留的后路。
霍宝也想着这持续三年的旱情,不知道河北如何?
记得上辈子听过一句话,说是“河北之地,十年九旱”。
只是河北挨着京城,就算真的大旱,地方官也不敢视若无睹。
要是河北流民进京,京城跟着乱了,那大宁的败亡就要加速了。
他是从旱情想起京城,金陵太尉府这边却是真的得了京城消息。
太尉府,茶室。
邓健、马寨主、林师爷、杜老八都在座,霍五拿着一个信函、眼睛发亮“山东兵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