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天再次被聊死。
袁汶翰真的想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讨人厌的女性?戚牧遥这个人吧,明明不说话的时候还勉强能看,可是只要一开口说话,就令人恨不得捏死她。
可是不能。
他没有那个胆量,也没有那个必要,他只是奉命来合影留念顺便制造一些证据的。
一路无话,真的是一路无话,袁汶翰不想被气死,也不想把戚牧遥捏死,只好保持沉默状态,是谁说的沉默是金?这话实在是真知灼见,至理名言。
他何必非要跟那个男人婆说话自找罪受呢?其实他只要这样沉默着一样会有金钱飞进口袋里。
出了机场,袁汶翰拉拉扯扯非要跟林夕拼车再次被丑拒之后也就不再敷衍,反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千块妥妥跑不掉了。
怼得舒坦,录得清晰,林夕表示很满意。
这还是林夕第一次走进这个承载了委托人很多温馨记忆的家。
可是映入林夕眼帘的温暖的巢,已经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林夕冷哂,亏得这房子他们是没有产权的,不然的话恐怕早就给戚竞忠卖掉换酒钱和赌本了吧?
躺在床上的石晓惠没想到闺女居然回来了,灰暗的眼睛里先是迸发出一丝惊喜,接着就是惊恐得习惯性环顾了一下这个看起来很是破败的家,然后压着嗓子说道“遥遥,你怎么回来了?妈妈不是告诉你暂时不要回来吗?
“妈,你脸色怎么这样不好?”
林夕直接把旅行箱丢在卧室门口,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卧室去,石晓惠正咬紧牙关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妈,是不是还疼得厉害?你怎么恢复得这样慢?要不要再去检查一下?”
石晓惠贪婪的望着女儿,好像长高了,变漂亮了,就是这头发剪得有点太短了,不过看起来倒是挺精神。
林夕又问了一遍,她才像从梦中惊醒一般赶紧说道“不用了,妈没事。不是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吗?哪能好的那么快?”
林夕看见石晓惠面有菜色,已经出现皱纹的脖子上依稀还有些青紫於痕,顿时眼睛像是燃烧着火焰“我那个畜生不如的爹又打你了?”
其实两个来月的时间想要彻底恢复的确是不可能,但是如果石晓惠能好好呆在家里养病而不是拖着病体还要给戚竞忠洗衣做饭,有时候还会被家暴的话,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石晓惠知道自己的伤藏不住,也就没撒谎硬去掩饰,垂着头擦了擦眼睛,闷声说道“是我拖累了他,你爸……”
“妈,我其实一直都想不明白,你怎么就拖累了他?”
“我……我呆在家里这么多年……”
林夕再次打断石晓惠的话,虽然这很没礼貌。
“妈,你真的‘呆’在家里这么多年吗?洗衣服买菜做饭伺候我,你哪天呆着了?你知不知道雇一个全职保姆现在最低也要三千块钱一个月?而且还是供吃供住的。您跟我爸结婚多少年您就伺候了他多少年,算算这是多少钱?男主外,女主内,各司其职,咱们家搞成这样最多算是你们互相拖累,怎么就成了你单方面拖累他了?”
石晓惠有些懵,自家的闺女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伶牙俐齿了?
而且,她居然觉得遥遥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让一个以夫为天,觉得没出去赚钱做全职太太就是呆着、就是寄生虫的人立刻把思想转变过来是根本不可能的。
好在还有四十来天的时间,她的好爸爸在受了某些人的挑唆之后肯定会很配合她,彻底浇灭石晓惠心中仅存的美好希望。
娘俩唠了半天嗑,大多数时间都是林夕在说,石晓惠在听,她的眼睛几乎一直都注视着林夕,很少会移开视线,当知道自己闺女在学校过得很好,跟同学相处得也很融洽时石晓惠满足的低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