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无一例外的嘴里都含着一颗小小的竹哨,一旦这个含竹哨的人阵亡,他的这支小队马上就会就近融入另一支小队之中,也就是说,这个含竹哨的人才是这些部队的实际掌控者。再看片刻,束辉更加确定了这一点,一小队黑甲士兵在这个口含竹哨的人阵亡之后,因为身边有太多的顺天军围绕,他们没有及时融入另外的小队,很快他们便被如潮水一般的顺天军淹没,在拼死搏杀,击杀了数倍于他们的敌人之后,最终也是全队覆灭。
“原来是这样!”束辉看是看明白,但心中却更发冷,这种指挥系统看起来简单,但真要做起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得平时多少的训练才能让士兵们娴熟到如此的地步,而且大战之中,这些口含竹哨,但在穿着打扮上与一般士兵毫无二致的指挥人员,又如何能简单的分辩出来。
想到这里,束辉又发现,上至秦风,下到普通士兵,他们的衣甲毫无二致,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来谁是指挥官,谁是普通士兵,如果先前不是秦风站在最前列,只怕莫洛根本无法分辩谁是秦风。这与齐队简直是天壤之别。
齐队之中,指挥官们盔甲一个比一个坚固,一个比一个豪奢,在战场之上,他们就像开屏的孔雀一般耀眼,这在齐国将领们看来,是自己的面子和荣光,想起自己当年从落英县护送昭华公主回楚国的时候装扮成了一名普通将领,那一身银光闪闪的将领,束辉突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烧。
当时自己以齐国将领的审美来要求自己,现在看来,却是大错特错了,想必当年躺在马车之中不能动弹的秦风一定是偷偷的笑破了肚皮。
“操!”他轻轻的骂了一句。
他的思想开了小差,但身边的陆一帆却是紧张起来,因为秦风率队杀了出去,但更多的顺天军士兵却在向水布垭阵地涌来。
“给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他又塞给了束辉一柄刀,然后抽出了刀子,大声吼叫着下达命令。“脚踏弩,准备发射!”
听着陆一帆的吼叫声,再看看手里的刀,束辉笑了笑,找了一个角落,提着刀,靠着冰墙,冷眼看着扑上来的顺天军士兵展开了进攻。
蜂鳞阵,在楚国东部边军大行其道,让齐队在进攻中吃尽了苦头,难得现在有机会在内部看一看他的运作方式,束辉觉得机会难得。或许能找到他的破绽,以后在齐楚交锋之中,齐军再碰到蜂鳞阵,便可事半而功倍。
他不认为以顺天军这种素质,能攻破蜂鳞阵,因为秦风还留下了后手,在蜂鳞阵的深处,于超带着百余名斥候队员一直在待命,这些人便是秦风留着以备不测的,那里出现了漏洞,这支劲旅便能以最快的速度去补上漏洞。
蜂鳞阵层层叠叠,彼此独立却又互相呼应,一处被攻破,周围立时便会从数面发起反扑,瞬息之间便能在敌人还没有站稳脚跟之前将攻进来的敌人杀个干干净净。
看了片刻,束辉突然发现,秦风花费了偌大力气筑起来的这些冰墙,完全就是用来骗人的,这些东西就是一个障眼法,遮住了这种阵法最大的杀机。
“真是一只老狐狸。”束辉叹道。不要小看这种战场之上的小伎俩,这是在无数次的战场磨练之中才能体会出来的,任何一支军队在进攻的时候,注意力必然集中在这些看起来坚固无比的城墙之上,又怎么会想到,真正的杀机,并不在这些东西之上呢?如果束辉不是在太平军的阵形中间,只怕也无法体悟出这其中的玄机。
正自感叹之间,束辉突然发现了一丝丝的异样,他一下子挺直了身子,缓缓扫视着前方正在进攻的顺天军士兵,现在他们正在猛攻他们所处的这一处。
片刻之间,束辉便发现了异样,一名身着顺天军普通士兵衣饰的家伙,根本没有像其它士兵一样奋力搏杀,而是像一条游鱼一般,不停的向着陆一帆靠近。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