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纵横柏油马路插入荒山深处四五百米后就出现了一个小村子,这个村子里约莫有个一百多户人家,前几年确实穷,穷的吃不起饭,后来有了挖虫草的进项,村子里的人才慢慢富裕起来。
家家户户都盖了砖房,有的人家还住上了楼房,姜月娥所在的这一家,是村里唯一一家土坯房。
村长说,这家人是全村最穷且最凶狠的一家人。
一家四个儿子,最大的已经四十岁了,最小的也将近三十岁,老大兰得要命,老二是个傻子,老三一天不正干,老四倒是还可以,只他一个人干活,也仅仅只能养活一家人。
姜月娥是六年前被卖进来的,那个时候,村里还没通公路,去一次乡里要翻山走四五公里的山路,才能到马路上,再走一个多小时才能到乡里。
所以村里大多数的孩子都没有报户口,很多都是结婚时候需要领证的那一天去办个户口,再领证,更甚至很多人,连结婚证都没领过。
姜月娥是被六百块钱买来的,老夫妻两也有些犹豫,按理说,该是给老大做婆姨的,可其他三个儿子怎么办,也老大不小了。
那家的老头年轻时候也是个不正干的,和老婆子说,独自放一个屋里,晚上和谁睡了,就给谁做婆娘。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家里四个男人轮番进屋,姜月娥的生存意念特别强,她想活着出去,她不相信,她一个预知了未来的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生。
可就算她不相信命运,这样的生活也降临在了她身上,一过就是六年,这六年里,她生了三个孩子,这期间她跑了四次,前三次都被打的躺床上三个月都起不来,内脏都出血了。
最后一次,她跑的最远,差点就到乡里了,可这次她为了逃跑打伤了老公公,结果回来就被打瘸了一条腿,这家人就没送她去医院治疗,自此她就瘸了,每天拖着一条腿,另外一条腿上是一条长长的铁链,拴着她每天在家里干活做饭。
一直到村子修路了,发现虫草,家家户户都赚钱了,她才觉得希望来了,可这家男人更家不安了,他们害怕姜月娥被发现,他们这些年看了电视,也渐渐懂了些法律,知道买人口是犯法的。
于是在一个清晨,天边刚刚有了一丝丝鱼肚白的时候,这家老大和老三就用麻袋装着姜月娥,打算把她或埋在后山去。
被埋了大约有个半小时,就被早早出来挖虫草的外乡人给发现了,等兄弟两走了,就赶紧把人给挖出来了。
姜月娥缺氧太久,眼睛充血暂时失明了,被外乡人送到了医院后就报警了,姜月娥这才得救了,只是经过医生检查,姜月娥患有多种疾病,肝硬化,宫颈癌,左腿陈旧性骨折,浑身上下多处被打伤,这次被埋的时候她反抗太厉害,肋骨断了之后,造成了脾脏出血。
这些情况下来,大夫意思就不要出院了,出院只怕也活不了几天,让先在医院养着。
于是姜月娥就提出了她想见见姜沫沫。
姜沫沫到了县里的医院,看了下医院的牌子,牌子的右下角有个标识,“希望”给医院捐赠医疗器械的标识,不由弯起嘴角笑了,只怕姜月娥现在能活着,自己功劳也不小呢。
姜月娥在重症监护室里,姜沫沫进去后登记了下,就穿着医疗服,消毒进去了,秦天则安静的等在外面。
病房是个单间,里面就姜月娥一个人,姜沫沫看了下头顶的监控,然后就去看躺在床上,小脸黑的和碳一样的女人,干瘦干瘦的,嘴巴上还带这个呼吸器,做完缝合手术也就一天多,大夫说是恢复不好。
此时已经看不出来姜月娥原本的长相了。
姜沫沫进来的瞬间,她眼里就喷发出的光彩,死死盯着姜沫沫,一顺不顺,见她去看监控,她也抬头看了下。
姜沫沫看完人之后,扯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