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独虽然不了解灵国的将官,却很明白楚琴的苦衷。楚琴就是馍里的肉,两面夹着,怎样都跑不了。
顾独相信楚琴不会偷营,但楚琴应该阻止不了别的将官要偷营。别看楚琴是从祭司,看上去身份尊贵,可若论到实权,却远不及顾独。
况且灵皇不是泽帝,没事的时候,灵皇都琢磨着找事,有事的时候,灵皇更是像个事精一样。
楚琴当不好这个统帅,不是因为能力差,而是因为方方面面都在掣肘。
顾独之所以从一开始就跟泽帝讲条件,把自己表现得桀骜不驯,也是为了避免楚琴这样的处境。
说到底,在这方面,顾独是幸运的。当然,礼夏也是功不可没,如果礼夏没有做皇后,那即使泽帝还是像现在一样信任顾独,但绝免不了朝臣诽议。
如此,顾独在东西两面都设了伏兵,每边都是五百觉灵门弟子,带两千士卒,无论灵军从哪一面来偷营,都会中伏。
侯英跑得盔都掉了,引着残部回到了西门,而泽军并不死命追赶,只是声势滔天,却离着溃败的灵军有一箭之地。
当灵军全部进了城之后,泽军将官令道“号箭!”
十名弓箭手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号箭,点着箭杆上的爆竹,然后将箭射上夜空。
泽军大营,顾独坐在大帐里闭上养神,有士卒进来报道“禀大帅,西南方有号箭。”
顾独没有睁眼,平淡地说道“传令,即刻造饭,半个时辰后攻城。”
伏兵中有穿着灵军服饰的觉灵门弟子,已然跟随溃军混入了灵和县,虽然人数并不多,但打开城门是足够的,而且一旦城门大开,上官荷和孩子还在城内,楚琴心系家眷,必无心恋战,破城就在今夜!
楚琴也听到了号箭,连忙登城观望,看到泽军营中四处冒烟,知道敌军正在造饭,饱食后便会攻城。
楚琴连忙令道“祝霜柏,你即刻带三千兵将侯英的兵围起来,查验有无细作混入,快去!”
祝霜柏一惊,连忙抱拳应道“领命!”
楚琴心中生寒,顾独竟然已经长进到算无遗策的地步,灵国真的是气数尽了吗?
“夫君!”钟瑾铃登上城头,向楚琴走来。
楚琴一愣,随即怒斥道“你怎么来了?”
钟瑾铃娇嗔道“我看到号箭,来帮你呀,你恼什么?”
楚琴抬手扇了她一巴掌,怒斥道“我让你在家保护荷儿跟孩子,你跑来做什么?不分轻重!自以为是!要你何用?”
骂完丢下两眼含泪的钟瑾铃,奔下城头,骑上马向家中驰去。
祝霜柏带着兵将侯英拦住,但查验过后,并没有发现细作,实则觉灵门弟子一进了城就四散跑开,各自躲了起来,并且在左臂上系了白巾,静待泽军攻城。
楚琴跑回家时,上官荷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正在命人装车,看到楚琴喘着粗气进来,上官荷说道“夫君莫急,家中无事,我看到哨箭,知道又中了顾独的计,恐怕已有细作混入城中,我带孩子先走,你安心应战。”
楚琴松了口气,上官荷又问道“瑾铃呐?我让她去助你,再派一队兵回来护送我们回皇城,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楚琴皱眉,他太急躁了,根本没让钟瑾铃说话,就打了她。
外面响起钟瑾铃的声音“快!把这些都绑好,余师姐,这一队兵是护送我家主母和孩子的,装好了车,你们即刻起行。”
楚琴心里倍觉尴尬,上官荷捧住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夫君,顾独今非昔比,不可力敌,我跟孩子在皇城等你。”
楚琴点头,上官荷说道“你快回去吧,说不准,泽军顷刻便会攻城。”
“好。”楚琴答应,转身出来,钟瑾铃刻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