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骂我。”
顾独点了点头,说道“以后不会了。”
吃完了饭,礼夏把食盘送走,然后又回来,顾独愕然问道“你不回去睡觉啊?我今天又没喝酒。”
礼夏答道“你出去看看,多一半的人幕天席地,能腾出这一个帐篷就不错了,你还想要两个呀?”
顾独问道“那这一个多月,你就睡地上啊?”
礼夏答道“是啊,好歹有个帐篷挡风遮雨。”
顾独站了起来,说道“你睡榻吧。”
礼夏答道“好。”
说完走到榻边坐下,抱起一摞铺盖递给顾独,说道“你自己铺吧。”
顾独在榻前铺好铺盖,吹了灯躺下,礼夏侧着身看着他说道“师兄,我有话想跟你说。”
顾独答道“有话就说吧,怎么还先商量?什么事这么严重?”
礼夏说道“我知道你只是想给靳岚和北关报仇,但我觉得现在这样不行,名不正言不顺。”
顾独问道“你是想让我效忠泽帝?”
礼夏答道“是,要杀灵皇,必要借助泽国军力,否则仅凭你我二人,这辈子都无法给她们母子报仇,可如果咱们不效忠泽帝,就算泽帝信任咱们,可泽国的将士和百姓会怎么想?谁会愿意追随咱们两个没有名分的人,披坚执锐,一往无前?”
“况且当世有天下苍生悠悠众口,后世有录册史吏执笔如刀,咱们要报仇无可厚非,可天地之间有道义,道义不可沦丧。”
“东方轩救咱们是出于道义,因为你我二人于国有功,于民有恩,而他自刎于关内也是出于道义,因为灵皇没有对不住他,他没有理由叛国投敌。”
“灵皇无道,逼反你我二人,这是人所共知之事,可如果咱们不向泽帝效忠,又凭什么统率泽国的将士?”
顾独长叹一声,说道“知道了,睡吧。”
礼夏不再说话,没一会儿,就面冲着他睡熟了,看来这一个多月,他把礼夏闹腾得不善。
顾独坐起来,轻轻地将她的胳膊放回被子里,又给她将被角掖好,然后重新躺下,睁着眼睛盯着帐顶。
礼夏说的道理他不是不懂,也不是没想过,只是他一方面心有不甘,毕竟靳岚之死跟泽国也脱不了干系。
而另一方面,他担心礼夏的爹娘,不管礼夏怎么说,那毕竟是她的骨肉至亲,如果某天,灵国的军队押解着礼夏的爹娘到阵前,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