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生揽来的。叶先生来的正好,晚辈嗓子有些疼,您先代替我一下。”
“老夫是来给你送碑文的,刚刚请宋仲温誊抄一边,快去找人刻好了回头一起送去徽州。老夫是山长要做也当是主祭,碑文拿好,我还要去写祭文。”叶兑塞给马度一卷纸扭头便又回书院了。
这老头角色进的挺快啊,山长了不起吗,等我跑路了书院没了银钱有你着急上火的时候。
到了下午朝廷的官员听到消息,便成群的赶来了,人越发的多了起来,幸亏马度抓了来过来吊唁的袁九黎做壮丁,不然这嗓子真的要废了。
半下午朱标也过来了,眼睛红红的似是哭过,马度心说这孩子果真是个好心肠,跟朱升的情谊并不算深厚也这般伤心。
马度亲自引着他去灵堂吊唁朱升,行礼的时候才发现他右手裹了纱布,还隐隐的透着血迹似是新伤。
“这几个箱子里是父皇赏赐的财帛给朱少师治丧用的,舅舅到时候转交给朱先生的儿子就行了。对了,还有宋师这两日就要抵京了,之所以来的这么迟便是因为在路上病倒了。宋师在京中顶多呆上一天,刑部办完了流程便会发配去茂州,舅舅只管多安排人手沿途照料,父皇若是责备一切都由我来转圜。”
“殿下放心,船只车马仆从医者微臣早就准备好了,定护得宋师周全。”马度总觉得朱标今天有些不一样,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殿下的手怎得受伤了,给微臣瞧瞧,春天就要到了莫要感染发炎了。”
马度正要去拿朱标的手,朱标却把手藏在身后笑道“不小心碰着了,舅舅不要为我担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马度第二天就知道朱标说了假话,天家父子在御花园的事情开始在朝臣百官的耳朵里面传来了,说得有模有样似乎他们都瞧见了似得。
朝廷之上立刻刮起了一股东风,是来自东宫风。向来和外臣往来不多的东宫,突然间宾客盈门,文官武将门提着厚礼向大明未来的主人恭贺新春之喜,虽然稍稍晚了一天却热情洋溢,快把东宫的门槛踏平了。
马度终于明白朱标哪里不一样了,他的道理未必说的通,可他的行动却在一定程度上告诉老朱自己也是有决心有担当的太子。
深宫密事没有老朱点头是传不出来的,至于老朱打的什么算盘马度也是明白,他在培养儿子在百官之中威信,与其给朱标铺平道路,不如让他变得强大有能力劈荆斩棘。
这样的事情在其他的皇帝那里是不可能发生的,甚至是荒诞可笑的,也只会在这对父子身上演了,还真是父慈子孝。
马度也决定好好心疼一下自己的儿子,“五六去把祠堂香炉里的香灰给清理干净了!”
就在别人往东宫跑的时候,马度在长江边上见到了锁在囚车里的宋濂,才一年不见宋濂放佛老了十岁,身上的精气神似乎一下子都被抽干了。
他蜷缩在囚车里面,只对马度说了一句,“你不该来!”
大夫给他把了脉,说他病的并不重只是感染了风寒,看来出来他这般颓丧是没了求生的意志。
“宋师不知学生刚刚从诏狱里出来没几日,仲衍兄活得好好也不曾受刑,家眷也都由娘娘护着现如今也是好好的。”
宋濂摇摇头叹气道“不过一时而已。”
“宋师不知,现在事情有了转机!”马度当下就把老朱父子在御花园的事情与他说了,还有今日朝堂上刮起的东风。
宋濂自幼就被人成为神童,一下子便明白其中的关窍不过还有些不信,“当真?太子竟会做这样的事?”
他参与了朱标目前大部分的人生,对朱标再了解不过,实在不相信温文儒雅的朱标也是个狠人。
“不敢欺瞒宋师,此事应天的官员人人皆知。不过学生还知道,太师为了给宋师求情,之前跳进冰河之中要挟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