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甚!”
心中虽然羞愤不已,但慕容霸也并不敢直接前往打杀内斗,他先寻来营中军士详细询问事情缘由,待听到慕容儁不独抢走他的军粮,甚至连他的军司马阳禄都一并抓走,心中更是羞恼异常。
慕容氏兄弟之间亲缘淡泊,强者欺弱并不罕见,如早年受伤失势的慕容恪被逼远走中州为质。慕容霸这些年在部族中虽然风头甚健,也颇得其父喜爱,但还不足直接挑衅慕容儁。而这种兄弟间的私斗龃龉,他若动辄求告其父,只会让其父对他渐渐失望。
但这件事也不能就如此罢休,且不说那几百斛粮草,就是被慕容儁擒走的军司马阳禄,慕容霸便不能不管。
阳禄可不是一个普通人,其所出身的北平阳氏乃是当下辽边亡户士流领袖,也多因为阳禄在军中助他,慕容霸才多得便宜。像是各部资粮都缺,他部却少有此患,就是因为军需官员之中不乏阳氏门生义故,对慕容霸的部伍也多有偏帮。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居然因此触怒了慕容儁,更是直接打杀上门来挑衅。
慕容霸沉吟良久,觉得这件事凭他很难得于从容解决,于是便离开营舍,直去求见阳鹜,看看他有什么良策。
“这件事,交给我吧。”
阳鹜此际还在龙城工地上督工,待听完慕容霸得求告之后,他便开口说道。
听到阳鹜愿意揽下此事,慕容霸先是松一口气,而后又不乏愧疚道“世兄是我臂膀之助,却在我营中身遭此辱,我不能为之助势,反而还要求告阳公解困,实在是……”
“不必多说,将军暂请归营候信。”
阳鹜倒是一脸平淡,没有丝毫介意兼责怪慕容霸的意思,他将手头事务稍作托付,然后便登上车驾,直向慕容儁营地而去。
阳鹜地位不乏超然,其人来访,慕容儁也是不敢怠慢,亲自出迎,只是在看到阳鹜之后,他脸色也不算多好看,冷笑道“阿六敦这个胆怯小子,脸面倒是不小,竟能请动阳公为之奔走。”
“与平辽无关,老朽来访,只是代我那不成器劣子向殿下致歉。”
阳鹜下了车,望着慕容儁,气势丝毫不怯,那张乏甚表情的脸竟然让慕容儁都隐隐有几分局促。
归营入座,慕容儁并不急于让人将阳禄带上来,只是望着阳鹜说道“既然阳公大驾来访,我也确有一事求告阳公。阳公既然也知大王日前委我大事,只是身边乏甚得力臂助,不知此中阳公能否相助一二?”
阳鹜闻言后,只是淡笑道“殿下英才能当,老朽昏聩,敢有一二怠慢?但有大王片纸之令,又怎么敢推辞怠慢。”
听到老家伙油盐不进的回答,慕容儁脸色便有几分不悦,这老东西分明是自恃大王重用兼家势种种,不将自己这个世子放在眼中。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久留阳公。至于令郎犯我营禁,稍后我自归禀大王待决,也请阳公放心,尊府国中名门,令郎贤才英秀,我是不会对其擅加私刑逞虐。”
眼见慕容儁如此态度,阳鹜那张老脸终于有了几分变色,他语调略有放低“劣子既然犯禁,老朽也不敢徇私求饶。但请殿下怜我老迈舔犊情浓,稍作一二照拂。”
慕容儁听到这话,这才又笑起来,之后才又突然发问道“我听说阿六敦又要统军外攻,近来我忙于军伍,竟不闻何方贼众竟敢犯我强燕威仪?”
阳鹜脸色稍稍一变,沉默片刻后才又说道“这倒也不是什么机密要务,只是在论未决,辽东归复之后,还未选派守牧。大王心中倒有属意,欲以兰勃出任辽东太守。”
言中所说的辽东,专指辽东一郡,早前曾是慕容仁的势力范围。阳鹜这么回答,似有一些答非所问,然而听在慕容儁耳中,却让他心中大感凛然。
慕容霸母妃兰氏,出身辽东一个不算大势的部落,与兰勃也算是同族。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