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也有南渡的家族成员,但却并没有在江东有什么开创。
但他们也有另一个法子,那就是南北合流,江东豫章也有胡姓著宗,借着此前江虨主持编纂门第考,这南北两支追溯同源,姑且不论是否牵强附会,也的确是一种双赢的选择,能够更加壮大家声。
豫章胡氏清誉上要远逊于安定胡氏,但也有一桩好处,那就是伴随势位崛起。目下豫章胡氏的代表人物胡润,既是沈大将军门生,也久任行台地位最超然的胜武军军主,真要论起与大将军的亲密关系,或许还要超过行台臂膀的杜赫,言之半个家人都不为过。
而且豫章胡氏有钱,同流归宗之后,自有族人携带重货前往安定修缮祖宅族地,帮助安定胡氏重振受胡患催压早已经分崩离析的家族。即便是稍有冒籍窃誉之嫌,安定胡氏一众族人们也完全没有抵触。
之后安定胡氏也不乏优秀族人步入关中军政各方担任显职,这个胡鹞就是其中代表人物。而安定胡氏的复兴之路,也给了这些关中时流一个极大的启发与借鉴,让他们不再顽固自守,积极的联络中州与江东的时流人家,希望能够得于守望相助,互惠互利。
众人在高台上居坐小半个时辰,便听到石城外铁蹄雷动,由远及近,由此眺望可见高墙之外升腾起大团的烟尘,很显然是有大队人马在接近。不乏人下意识的惊悸色变,还以为有什么变故发生。
不过还是有人稍闻内情,笑语道“大将军西行,检阅军府少壮也在行程,看来是今日并作一礼了。”
话音刚落,石城宽阔的城门里已经由外冲入一队数百人骑士,绕过石城笔直的兵道,直向此处校场冲来。这是一队约莫五百人众的轻甲骑士,一个个戎甲整齐,神态肃穆,策马奔行,待到场中便勒马顿住,占住了校场内的一片区域。
“不意小儿还有如此英武姿态!”
下邽县令翟慈也因吏考得优而在受邀之列,老家伙高立望台上,手扶着横栏,另一手则扶额远眺,片刻后便伸出手指指向那队伍中排列在前的兵长哈哈笑道,眉目之间毫不掩饰心中的自豪。
“儿郎如此英健,翟公真是后继有人啊!”
行台入治关中,势必带来乡情乡势的变化,翟氏原本仅仅只是冯翊郡中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小乡户,可是如今一众关陇豪强在场,也不乏人上前吹捧抬举。
翟慈闻言后,更是捻须眯眼大笑“这小儿旧年在乡,不过一个顽劣的无赖,殊无可夸,幸在小具勇力拔选军府,入此烘炉深煅,如今总算小有气象可观。大将军雄阔如盖,大庇乡士得有休养滋生一方天地,实在是恩同再造!”
周遭时流听到老家伙毫不掩饰的阿谀吹捧,心中虽然暗骂无耻,但表面上也都一脸认同之色,连连点头,不发异声。
之后连续不断有轻骑冲入城内,广阔的校场也渐渐充实起来,望台上那些时流人家也多在行伍中寻找到自家子弟,翟慈的那种自豪便渐渐在人群中扩散开来“王事所以壮兴,行台所以势大,果然是理当如此。这些乡野无赖儿郎,稍作敲打操练,竟然也有几分雄军气象。关西壮儿,集束成列,旧年若能得有此等武威气象,又怎么会有胡虏肆虐乡土的余地!”
听到那些关陇时流的各自夸耀,分散于人群中的那些胡酋们又难免瑟瑟发抖,垂头缩肩,生恐被人注意到。
阳光正午,石城内外突然鼓号齐鸣,令得望台上一众时流俱都凛然,而后在那嘹亮整齐的鼓号声间隙听到一股较之此前厚重得多的铁蹄声,仿佛要踏破这一片原顶,铁蹄声起落之间,就连城墙都被震得微微发颤。
“来了,来了,大将军来了!”
人群中话音未落,众人便齐齐望向城门,首先入眼便是六百名人马具甲的奋武重骑,阵型刀切斧凿一般整齐,移动的铁壁缓缓行入石城,那种整齐肃穆的人间杀器所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