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也不可能那么做,否则损失最大还是自己。而沈恪又言私衰干于戎祀云云,这是不排除会有佯败可能,就算他们强要淮南王北上督军,沈氏也不会老老实实给他们分功的机会。
所以,沈恪语调虽然悲戚无比,但其实却威胁意味浓厚。如此将军国大事公然当作筹码以作权斗手段,实在是太过肆无忌惮。
至于其他一些人,在听到沈恪请求台辅们做另一手准备接替沈维周掌军的时候,不乏人神态间喜色流露,他们尚未意识到这当中凶险的博弈,只觉得乃是一个极为难得的机会,往年淮南都督府被沈维周经营得水泼不透,别家根本没有插手余地。
若是今次因为家事暂时离镇,无疑给了别人插手江北军政事务的机会,他们即便不能吞尽沈氏势力,稍能分润一二,也好过如今站在一旁做个看客。
但大多数人这会儿还是能够保持清醒的,心知谁敢在此刻冒头欢脱,则必死无疑。一时间,众人关注重点不再是沈充究竟死或不死,而是沈维周会否归都。
虽然临战易帅乃是兵家大忌,但沈家如此威逼台阁,说不定褚翜等台辅一咬牙便遂其愿,直接将沈维周召回江东。毕竟江北尚有荆、徐两镇,而且几番大战下,羯势已经萎靡至极,沈维周也未必就无可取代。
众人各怀心思,唯有王导忧心忡忡望向褚翜等二人,他有种预感,若褚翜等人真敢这么做的话,说不定正中吴人心怀,局面顷刻就会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