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重新将局面经营起来。那时候能够在豫州旧好那里获得的援助也实在是少之又少,即便是偶有一些联合,也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而不是那种不计得失的鼎力扶持。
随着豫州局面渐有起色,尤其是梁郡、淮南等地相继收复创建,时局中多有人抨击他家亲近南人疏远乡人。但那些人在说这些的时候怎么不想一想,当整个庾家风雨飘摇、岌岌可危之际,是什么人与他们风雨同舟、守望相助?
要知道那时候因为大兄危急时刻抛弃皇太后的关系,甚至就连皇太后对于母家的信任都有所削减。庾条心内未必没有南北分别,但是在他心目中,能够在他家最危难之际都不离不弃的沈家,关系之亲厚较之如今的皇太后甚至都更胜一筹。
皇太后倒不知在自家兄弟心中,自己甚至都已经沦为第二流的交情。在略作沉吟后,她还是又开口问道“如今淮上局面已是大好,我想将维周召回都内再安养几年,幼序你觉得如何?”
她虽然将兴男公主送过了大江,但仍然没有放弃这个想法,倒也并不是想要刻意为难沈哲子,甚至在她看来这对沈哲子也是有好处的。她家这个贤婿如今尚未加冠,但却已经大功震世,如此勇进阔行,皇太后是担心其势不能长久。兼之通过对沈哲子的冷处理,也可以稍微压制一下如今南人声势大涨的局面,让南北之间再次达成平衡。
不过由于此前兴男公主的提醒,皇太后也意识到给自己提出此类建议的那些人未必就是一心为国,其实内心不乏险恶之想。但这建议还是颇得她的认可,只是因为一直乏人商议,所以心内仍是迟疑难决。
庾条听到这话后,眼皮都是蓦地一跳“皇太后万万不可为此想,戎者国之大事,以稳重谨慎之用心,而求催破敌国万军之壮烈。这与政务实在不可一概而论,当国者或有斧正之心,丝缕之转移落于军中却是万众之仰望。如今淮上局面大好,可以说是维周一手缔造,如今淮南军民万众俱都仰识其人之所命。一旦轻招归国,则生民俱都肝肠震荡,大好局面或要朝夕崩毁!”
讲到这里,他唯恐自己说服力不够,顺便讲了一下奴国昏招迭出的案例,临战在即将方镇大将召回国中,结果令得彭城重地顷刻易手,也因此造成了此战最终输得一败涂地的局面。
皇太后听到这里,心内也觉惊悸。她其实不是没有想过将沈哲子召回来的后果,所参考的则是早前记忆最深刻的苏峻之乱,但沈哲子与苏峻不同,本身生于南乡,又是忠勇的无可挑剔,即便是召回来,也不会发生那种恶劣之剧变。
“其实如今淮上局面看似安好,但仍可未称之大靖。豫南各处暗潮涌动,淮南镇中又是诸用告急,若非维周挟大胜之威望坐镇彼处,只怕早有异变频生。非我小觑当朝群贤,以我观之,如今朝野内外单在淮南一地,能够取代维周坐镇者,实在乏人可选!”
皇太后听到庾条如此力言,终于还是渐渐打消了这一想法。不过转而又有一事涌上心头,继而便开口问道“淮南明明大事已定,何以迟迟捷报不传?如今台内诸多焦虑,冬日正祭颇受阻滞,维周又不是不识大体之人,怎么会这么做?”
庾条听到这个问题后,在殿中左右打量片刻,然后才低语道“维周之所以要如此,实在也是有苦衷。请皇太后屏退左右,事关重大,臣也只敢密言以陈。”
皇太后闻言后便摆摆手,于是殿中诸多侍立的宫人、内侍俱都告退,只留下几名绝对亲近之人。
“臣今次归都,携一罪囚,名为司马勋。其人冒认宗籍,已是胆大妄为令人惊悸,早前竟为台使过江抚军。维周因好奇其人身世,故以招近以问,却不料其人竟是心怀歹念,藏刃于怀,若非近侍谨慎,维周险为所害!”
听到庾条这么说,皇太后已是陡然色变,甚至险些从席位上跌落下来,语调更是颤抖不已“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