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底积淀的大量泥沙,平时则风平浪静,水波不兴。
舟市虽然繁华,但景观其实难称美妙,放眼望去只见大大小小的舟船,各自携带大量大量货品,依次由江上竹栅水门行过,继而再行往四方。开始可能觉得新鲜,但不久后就会乏味。
果然过了一会儿,小女郎那股新鲜劲过去后,便也流露出些许倦色,行过来要跟沈哲子争抢胡床。沈哲子则一伸手,将小女郎拉过来横置膝上,笑语道“你安分些吧,我实在倦得很。待会儿到了岸上,我再陪你去采购四方珍货。”
小女郎初时还在羞涩挣扎,待见沈哲子已经闭眼假寐,便也安分下来,用眼神斥退周遭侍女,而后便侧仰在胡床上,瞧着渐渐酣眠的沈哲子。
小船在那些停泊的货船间穿行,很快便靠近舟市码头,已经可以看到岸上林立的货仓邸舍。兴男公主复又来了精神,悄悄起身站在船边,瞪大眼瞧向岸边。
正在这时候,前方突然两根竹竿横出来,顿时将小船拦住。猝不及防下,兴男公主蓦地摔在了甲板上。沈哲子本就没有睡熟,听到声响连忙冲上去将小女郎扶起来,却看到公主侧颈已被甲板上凸出的木刺划伤,沁出血丝。
“怎么回事?”
他心中已有几分怒意,将颇有几分痛楚之色的小女郎扶回胡床,而后便横眉望向前方。
持住竹竿的几人看模样似是豪族家丁,神态颇有倨傲,大吼道“济南林氏于此做事,闲杂勿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