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必担心,此事交予本……我即可。”在徐行踌躇时,耳畔突传来一道勉力维持镇定的声音,正是那女子。
徐行转过身,方才只顾着追杀张季翎,实则未好好打量眼前女子,这时目光投去,感知到右手掌心温热,眸子深了些许,“此女不是王妃就是公主。”
“怎么,你是担心我杀人灭口?”徐行按剑而视,目光似真的蕴含着杀意。
“公子……公子不是这样的人。”笠阳长公主被这冷峻目光注视着,不知为何呼吸急促了几分,苍白的脸颊有些红晕,竟垂下了螓首。
“公子方才向我出剑,并非是为了杀我,而是为了救我。”似避开了这目光审视,笠阳长公主恢复了一些从容,侃侃而谈道“如公子真投鼠忌器,我反而有性命之危。”
徐行听完默然,道“夫人既能明察是非,却也再好不过,我还有事,这尸体交给你处置了。”
说完,也不废话,而是随着一缕清风消失在厢房中。
“哎,还未请教公子名姓,以图来日……”笠阳长公主心下一急,脱口问道。
可,夜空中寂寂无人回应。
笠阳长公主目光怔怔,幽幽叹了一口气。
不知为何,方才那一剑狠辣而斩的神采,萦在脑海,似久久不散。
明眸抬起,看到远处尸身,笠阳长公主秀容罩了一层薄薄清霜,娇喝道“来人,抓刺客!”
风荷苑顿时人声鼎沸,大队侍卫从远处赶来。
南屏苑
楚王这时还未睡,闻听侍卫进来禀告,面色惊疑不定,道“是姑母那里?”
正待起身,突觉不妥,刺客连田道长神念都可瞒过,实力莫测,这般一想,就坐了下来,镇之以静。
大明湖·画舫
徐行用着比来时更快速度向那里飞奔,“希望画舫中人还没有醒过来。”
落在甲板上,放出神念,发现已有一些人开始哼哼,似有醒觉之相,将宝剑打入一道法力,扔进湖水藏了,身形随即荡起一道清风,飞入庭中,趴在桌案上,作出昏沉之状。
“啊,”一声女子尖叫嘶破深夜,“杀人了!”
没有多久,画舫中的宾客陆续醒来,都为远处惨烈一幕悚然而惊,尤其一些乡绅仓皇而逃,似担心贼人还在船上。
叶淮等人见着此幕,也都是脸色惨白,这样血腥现场,谁人见过?但都勉强保持着风度。
徐行看着还在晕睡的细侯,有些头疼,一船之人,仅此女知道些真相,“如果不是我道行尚浅,就可改换此女部分记忆。眼下……”
见细侯嘤咛一声,似是即将悠悠转醒,徐行当即扶起细侯,输了一道法力,令其继续沉睡。
“只能暂且如此了,稍后再警告此女,不让她乱说。”徐行想着主意。
太平时节一下死了这么多人,虽死的是携着凶器进入画舫的贼人,但官府也要查问一番。
没有多久,官府中人就得了消息,但此刻已是深夜,只能天亮让人处理,画舫主人也只道晦气,将几具尸体收拢。
徐行和黄生等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乌蓬舟中气氛沉闷,众人脸色都不好看。
济宁县乔生心有余悸道“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歹人,胆大包天,在画舫中行凶,好在,大家都没事。”
听着这话,顾同稳了稳不宁心绪,暗道“有道是福祸无门,唯人自招,回去之后,定要闭门读书,不到科举之时,就不出来了。”
转头正对上乔年目光,二人似是心照不宣,作出同样决定。
几人也无心谈笑,离舟上岸,相互道别一声,各自面色凝重着匆匆离去。
徐行也和黄生坐着牛车,向玄渊观后山返回,此时已是三更半夜。
徐行见黄生面色蜡黄,目光仍失神,知道是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