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则独自在乾清殿喝得烂醉如泥。
“陛下,陛下,您不能再喝了。”洪雨顺担心出事,忍不住进来查看,一进门便见到满地狼藉,连忙朝着沈亦迟的方向过来。
见有人来了,沈亦迟这才慢慢抬起头来“我不是说了任何人都不许进来吗?出去!”
虽是皇命,但酒醉之言不可信,洪雨顺也便不曾理会,随即俯身默默收拾起来。
良久,才听见沈亦迟又开口“酒呢?我的酒呢?”他边说边倒了倒手中的酒壶,见里面半点不剩,随即东张西望起来。
“酒……”沈亦迟看着洪雨顺手中的酒坛,连忙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把酒给我。”
洪雨顺摇摇头,忧心忡忡道“陛下,您不能再喝了,龙体要紧啊。”
“什么龙体,龙体有什么用,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好,我凭什么做皇帝?”沈亦迟醉意朦胧,一时间口无遮拦,吓得洪雨顺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
洪雨顺连忙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才朝着沈亦迟劝到“陛下,此言万万不可胡乱说啊,陛下一代明君,怎能如此妄自菲薄呢?”
洪雨顺也是从别的途径得知了钟灵小产之事,这中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也不得而知。
沈亦迟却不理会,随即不耐烦地摆摆手“出去出去,别打扰我喝酒。”
“陛下……”洪雨顺简直操碎了心,沈亦迟却仍旧毫不留情“我让你出去!”
君名不可违,洪雨顺只好转身离开。
转眼三天过去,沈亦迟回宫之事朝中皆知,可却迟迟不见他召集早朝,一时间人心惶惶、议论纷纷——
“陛下不是早就回宫了吗?城东鼠疫难道如此难办?”有人疑惑道。
“什么难办啊,太医院都回来了,
我听说陛下自打回宫以来便一直将自己关在乾清殿避不见人,而且你们没发现吗?这几日宫中可是清净得很呐。”
这人不是拐着弯骂钟灵平日里喧闹吗?
不过也难怪别人说闲话,钟灵平日里在皇宫搞出的事情实在是不尽其数,这几日突然消停下来,难免令人生疑。
果不其然,有人这么一说,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起来“是啊,这几日怎么都不见皇后娘娘,也没见她出宫啊。”
彼时,终于有一个知情人士出来多嘴“非也非也,据我所知,皇后娘娘可是遭遇了不测,陛下为了避人耳目、将娘娘藏在将军府休养呢。”
这人说的时候特意向四周看了看,像是有意在避着什么人。
“遭遇不测?不至于吧,我赦云堂堂皇后,又是一代战神,是谁如此胆大包天?”众人生疑。
那人这才又坚定地说道“此事我亲眼所见,那日陛下搀扶着皇后娘娘回将军府时,皇后娘娘双目呆滞,看样子与失智无异啊。”
“竟有此事?”
众人正议论着,这话终究还是被不该听见的人听了去,只见人群后面突然传来令人颤栗的声音“怎么,诸位如此悠闲,竟有空在这茶楼议论起人家的家事了?”
是钟怀宁的声音,闻言,众人纷纷转过头去,见到本人,方才那几个多嘴议论钟灵的人瞬间换了嘴脸,连忙朝着他谄媚地笑起来。
“原来是钟大人,不知钟大人也在此处,失礼、失礼啊。”其中一人起身假惺惺地朝钟怀宁笑道。
闻言,钟怀宁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点了点头“好说好说,我就是过来瞧瞧,近日城中确实略有不同。”
钟怀宁这话说的神神秘秘的,引得众人不由地好奇起来“钟大人此话怎讲?”
酝酿了片刻,钟怀宁这才嘴角一勾“近日朝内无政事,朝外倒是言语颇多,果然是哪里有屎哪里就有苍蝇。”
钟怀宁真不愧是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