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
“见过曹大人。”洪雨顺客气道,虽说曹县公已然是个挂名的官儿,但只要他还穿着这身官服,尊卑礼节便废不得。
曹县公对洪雨顺也是毕恭毕敬“不知洪公公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是陛下命洒家前来召曹大人入宫,具体事宜陛下未曾透露,洒家也不好妄自揣度圣意就劳烦曹大人随洒家走上一趟吧。”
曹县公这才跟着洪雨顺一道入宫,一路上都惶惶不安究竟何事如此紧急,竟需半夜召见?莫不是我勾结夏凌之事被他觉察了?
曹县公简直想了数十种沈亦迟会深夜召见自己的理由,却唯独没有半点想到敏太妃身上。
忐忑了一路,终于到了乾清殿门口,曹县公心里的紧张感这才愈发浓烈。
“曹大人请吧。”见曹县公站在原地迟迟不肯挪动步伐,洪雨顺连忙提醒起来。
“罢了,反正已经孑然一身,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了。“这样想来,曹县公这才终于心思一沉、随即迈步进去。
一进门便对上沈亦迟久违的眼神,正是这双凌厉淡漠的眼睛那晚挑起了曹县公心中按捺已久的怒火,让他一失足成千古恨,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老臣参见陛下。”曹县公愤愤不平地行礼,语气神情中透着显而易见的不服。
沈亦迟却依旧淡漠“曹大人免礼。”
“许久未见,曹大人近来可好?”真不晓得沈亦迟是不是成心的啊,把人家贬了还问人家过得好不好,这不是给人心上捅刀子嘛。
果不其然,曹县公听见这话顿时便气不打一处来,随即指桑骂槐道“老臣不分轻重,开醉罪了陛下,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能否过好早已不奢求了。”
这是在装可怜博同情吗?这一把年纪的真是
不合适。
沈亦迟也不管曹县公如何花言巧语,只自顾自地说起自己的话来“实不相瞒,朕深夜紧急传召曹大人入宫,实在是有要事相告。”
闻言,曹县公不由地神经紧绷起来“陛下请指示。”
方才分明把台词都想好了,可真到了要说的时候,沈亦迟竟还是犹豫不决、难以启齿。
又酝酿了许久,沈亦迟这才开口“是敏太妃之事。”
“小女?小女如何了?”曹县公显然是忘了太医说过敏太妃近日会临盆。
沈亦迟这才继续说下去“一个时辰之前,敏太妃已生下先帝遗子。”
还没等沈亦迟把话说完,曹县公已然止不住欣喜若狂“陛下所言当真?老臣真要做外公了?”
呵呵,老狐狸,你想做的可不只是个小屁孩儿的外公吧。
“敢问陛下,孩儿是男是女?”曹县公不合时宜地问起,瞧瞧,这狐狸尾巴这么快就露出来了。
沈亦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面的事情,只能先顺着曹县公的问题回答下去“是名男婴。”
听见这回答,本来就已经欣喜若狂的曹县公此刻更是高兴得尾巴都要翘上天去了,瞬间便按捺不住了“老臣斗胆,还请陛下准许老臣前去探望太妃娘娘。”
沈亦迟点头又摇头,曹县公顿时陷入迷茫。
良久才听见沈亦迟的解释“曹大人身为太妃生父,探望自是无可厚非,只是有一件事朕需得先行告知曹大人。”
“陛下请说。”曹县公此时满脑子都是见他的金外孙,巴不得沈亦迟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呢。
沈亦迟这才终于说到重点“敏太妃确实顺利诞下男婴,只是那孩子……”
见沈亦迟犹豫的眼神,曹县公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心中顿时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一对残眉也不由地皱起来“孩子……如何了?”
“那孩子先天不足,生下不到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