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这个。”云喜边说边将从鱼腹中取出的纸条递到沈亦迟手中。
这纸条被小竹筒包裹着藏于鱼腹,上面还沾染着浓重的鱼腥气,如此恶心的主意,也不知道是哪个狠人想出来的。
沈亦迟打开书信,只见里面浮现出极为显眼的两个字——“赤炎”,他顿时一惊。
本以为以沈天御的本事,最多也就威胁哄骗些小国小邦、也不足为惧,可没想到他竟能找到赤炎去,如此可真就棘手了。
“让他们说话。”沈亦迟朝云喜吩咐,他连忙转身从那两人口中取出野果,至于那个自作聪明、假扮渔民的,被打得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陛下请问。”云喜朝沈亦迟说道。
沈亦迟这才开口:“我问你们,这信可是沈天御传来的?”
还没等两人回话,云喜已然质疑道:“不是吧,这是我在护城河下游截到的,那时他们刚从河里把鱼……”说到一半,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
“不对,若是从宫中传出的,那鱼应该是要在河里捞啊,怎么会这么巧在那块石头上?除非……是他们正准备送出去的信被我撞见,这才不得已先收了回来。”
沈亦迟点点头,他虽然没有像云喜一样经过这么多,可单从信的内容来看,他便能猜出一二了——
沈亦迟虽不相信沈天御有能力请得动赤炎国这个帮手,可相比之下,太皇太后就更不可能了。
且不说太皇太后久居深宫如何与赤炎国来往,就是顾虑着陆朝歌之事,她也绝不会和他们混为一派。
想当初若不是从赤炎国学了那害人的巫蛊之术,陆朝歌也不会遭到反噬英年早逝了。
太皇太后毕竟是陆朝歌的亲生母后,对赤炎国自是恨之入骨。
这样想来,沈亦迟随即又朝着二人问了一句:“书信是何时从沈天御手中拿到的?”
死鱼顺水漂流,到太皇太后手中尚且需要些时日,而写下书信的时间才是至关重要的。
若是这书信由来已久,只怕夏凌和赤炎的联盟便是板上钉钉之事了。
可二人却不出意料的团结一致,始终不肯吐露半个字。
见状,沈亦迟不由地冷冷一笑:“沈天御别的本事没有,养狗的本事倒是一流,身边尽是些忠犬。”
“陛下再如何也比你这叛国投敌的皇子强。”其中一人愤愤不平道。
另一人也随之附和:“我等原先对你何其敬仰,都指望你重振夏凌,可你呢?偏偏跟这个女人跑到敌国来做皇帝,你有什么脸面再指责我们陛下?”
如此看来,这两个人倒还算是重情重义、忠肝义胆,一番良言倒像是沈亦迟做错了。
只是有些事情实在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沈亦迟也没必要同他们解释,他随即脸色一沉:“我自有我的决断,你们不必知道。”
“你的决断就是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子民!”男子情绪愈发激动,紧接着却是一阵心灰意冷:“你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沈亦迟原本就没有要置他们于死地的意思,毕竟都是他的同胞,更何况这二人如此重情重义,他便更是下不去手。
“放他们走吧。”沈亦迟双目微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云喜却不能理解:“放走?我为了把他们抓回来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啊。”
沈亦迟沉默不语,云喜也便不再多问,随即替他们解穴松绑。
两个清醒的人掺着另一个站起来,其中一人朝着沈亦迟走过来,满脸愤恨地看着他:“不要以为这样我们就能原谅你。”
说实话,是夏凌负沈亦迟在先,他能做的早已经做尽了,远走高飞也不过是为了避免自己与沈天御的个人恩怨牵连了无辜百姓罢了。
只是这番苦心无处诉说,沈亦迟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