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对墨眸顿时坚毅起来“罢了,只要能扳倒沈亦迟,朝他赤炎国低个头又如何?”
闻言,沐宸榆脸上不由地泛起满意的笑容。
“便劳烦军师替朕走上一遭了。”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简直让沐宸榆猝不及防,敢情沈天御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纠结了那么久就是在考虑要怎么把沐宸榆推出去?果真是朽木不可雕。
“陛下,臣以为,此事需得陛下亲自操持。”沐宸榆直言不讳,沈天御眉间却露出不悦“什么?你是要朕亲自去求藤珪那个……”
果真,对一个人的偏见是很难改变的,即便藤珪已今时不同往日,沈天御却依旧打心底里看不上他,连跟他说话他都觉得是屈尊,更不必说让他卑躬屈膝地求他了。
瞧沈天御这反应,沐宸榆不由地心生鄙夷,随即冷冷一笑“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陛下如此瞻前顾后,恕臣也对攻打赦云之事束手无策了。”
这明显就是激将法嘛,自打那日见过钟灵一面、眼睁睁地看着沈亦迟将她带走,沐宸榆心中那片风平浪静便被彻底搅得波涛汹涌。
如今沐宸榆想要置沈亦迟于死地的心甚至半点不输给沈天御。
见沐宸榆这个军师都别无他法,沈天御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没了别的退路,无奈之下,他只好点头答应“罢了,就依军师所言。”
看来沈天御这是下定决心要与沈亦迟做个了断了。
而另一边,钟灵方才从生死边缘回来,便又不死心地整日往慈安宫跑起来。
沈亦迟近日暗中往东宫加派了人手保护,他虽然没有明说其中用意,可钟灵猜都猜得出来必定是太皇太后又要有什么动作了。
如此一来钟灵就更有必要好好盯着太皇太后,以
免她有时间搞什么小动作了。
乾清殿,楼尘来报。
“近日慈安宫可有何异样吗?”沈亦迟一边翻阅奏折一边朝楼尘问道,本以为太皇太后很快便会有所动作,却不曾想竟风平浪静了这么多天,倒是超出他的预料。
楼尘随即应道“回陛下,太皇太后并无任何动作,只是……”
这突然的停顿,沈亦迟不由地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眸看向楼尘“只是什么?”
“只是皇后娘娘这几日频繁出入慈安宫,属下担心……”
别说是楼尘担心了,就是沈亦迟也立马便坐不住了,随即站起身来满脸严肃地看着楼尘问道“灵儿此刻在何处?”
“慈安宫,方才过去,想来应该要待上一个时辰。”楼尘凭着这两日的观察估计道。
沈亦迟随即动身“洪公公,随朕到慈安宫拜访太皇太后。”
慈安宫。
与钟灵同坐了半个时辰,她尽说些有的没的、明里暗里地劝太皇太后放弃争权夺势、安心找个地方颐养天年,她听着简直头都要大了。
可钟灵还在喋喋不休着“母后啊,瞧瞧您为国事操劳成了什么样子,这额头上的皱纹都显年岁了。”
太皇太后假意一笑“年纪大了,这点皱纹也避免不了了,更何况夫君离世多年,哀家早已没了挂念之人,又何须在意这副残容呢?”
“话是这么说,可阿灵还是希望母后能以身体为重,如今陛下已对朝堂之事基本了解,大抵也无须母后费心辅佐了,母后何不退居后宫,像此刻这样同阿灵说说话、谈谈天呢?”
钟灵装作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殊不知言语之间早已将本意暴露无遗。
太皇太后不傻,如此明显的劝降之术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她心里随即盘算起来好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不就是想劝哀家放弃吗?门都没有。
这样想来,太皇太后随即将话题引开“哀家听闻阿灵前些日子遭受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