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口、不愿计较、不愿任何人再惊扰了她无忧无虑的少年郎。
几乎在原地站了半晌,钟灵没有说过半句话,也没有掉一滴眼泪,她就在殿外远远地盯着某处发呆,甚至不曾迈进大殿再看那少年最后一眼。
晌午的烈日刺得人眼睛生疼,乾清殿外一早吵吵嚷嚷的啼哭之声此刻已经渐渐淡下来。
早在一个时辰之前沈亦迟便担心钟灵的身体上前劝过她,可她除了摇头什么都不说,更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他也只好继续守着她。
钟灵的身子未经调养,如今又有孕在身,几个守丧的妃嫔身强体健尚且借故回宫纳凉去了,更不必说她了。
沈亦迟正忧心忡忡着,忽见钟灵身形摇晃,他连忙冲上去将她接住:“灵儿,灵儿!”
沈亦迟左顾右盼,皇宫如今刚没了皇帝,上下必定一片混乱,况且他身为外姓人,也不好传召太医,思前想后,只能将钟灵带回将军府了。
将军府方才收到钟灵在前线的捷报,还没来得及高兴一阵便听见了钟鸣,一时之间举家上下人心惶惶。52
“兄长,岳父大人!”沈亦迟急匆匆地抱着钟灵冲进院落,迎面来的却是余英。
见钟灵这副模样,余英顿时黛眉紧蹙:“阿灵这是怎么了?”
沈亦迟哪里顾得上解释,只能边跑边劳烦余英传大夫前来。
回到房间将钟灵安顿好,沈亦迟这才喘着粗气坐下来。
“究竟怎么回事,不是说同漠北一战大获全胜吗?怎么灵儿竟重伤至此?”余英心急如焚地看着沈亦迟,他这才摇了摇头。
“并非重伤,灵儿她……有喜了。”沈亦迟说的有些难为情,余英顿时一惊:“什么?有喜了?你不会想说她是带着腹中的孩儿赢下了这一战吧。”
余英这话绝对没有半点崇拜钟灵的意思,只是心疼她罢了。
沈亦迟也不曾解释战场上的事情,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止如此,方才还在乾清殿外站了半晌,这才昏厥过去的。”
听见乾清殿三个字,余英心中便有数了:“宫里的事,阿灵都知道了吧。”
沈亦迟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余英顿时满面愁容:“唉,阿灵一定很难过吧,她嘴上说着恨他,心里却终是舍不下的。”
其实也就是钟灵当局者迷,这些个旁观者个个都对她那点别扭的心思心知肚明。
“怎么不见兄长和岳父大人?”沈亦迟随口问了一句,余英这才反应过来:“方才洪公公带人来将怀宁和爹爹召进宫去了。”
皇帝才驾崩不过半日,宫中就如此急着将满朝文武都召入不成?沈亦迟异样,只是如今没有什么比钟灵的安危更让他操心的了,他也便顾不了许多。
赦云国皇帝战胜之时驾崩,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华远大陆。
方才折了漠北的赤炎国自然也不例外,只是这对它而言倒似乎是一大喜讯,足以弥补了痛失一个小小漠北带来的不悦。
赤炎国。
一向无所作为的藤珪脸上泛起一抹阴鸷的笑容,抬眼看看面前之人:“看来,是时候该你上场了。”
对面之人随即露出邪笑,二人的神情如出一辙。
傍晚,钟灵方才迷迷糊糊地醒来,睁眼时已在自家床上安然地躺着。
太医来瞧过,说钟灵的身子暂无大碍,只是连日奔波、受了累罢了。
钟灵渐渐恢复意识,却见身边已被一众熟悉的面孔围得水泄不通。
见她终于苏醒,众人纷纷争抢着关问起来:“阿灵,你怎么样,阿灵,你……”
到底还是钟父老成持重,见状连忙开口将众人拦下来:“行了行了,阿灵才刚醒,身子还虚弱着呢,你们这一个个吵吵闹闹的叫她如何调养?”
一声令下,房里顿时鸦雀无声,钟灵这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