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怀宁匆匆赶来。
“小六,听说粮仓被点着了?可有什么事?”
“不打紧,前头如何?”沈亦迟出声问道。
钟怀宁喘了几口粗气,从身边将士手中接过茶水灌了一大口,方才回了过来。
出声道:“前头只有十来个人马,刚带着人赶过去人便跑了,八成是奔着粮仓来的,使得调虎离山之计,快带我去看看,粮仓如何了!”
钟怀宁疑心沈亦迟是在同他撒谎,拖着他便要去查看粮仓。
二人又回到粮仓外,钟怀宁不由的惊呼一声:“都叫烧成这样了?”
“只是烧了外头一圈,粮草半点没少。”沈亦迟出声道。
钟怀宁仍是不放心,进去打量了一圈,确定无事后方才放了心,转念又觉得奇怪,疑惑道:“放哨的说有百十来个人来偷袭,却只闹出这样小的动静,小六,此事有些古怪。”
“想来,是冲着我来的。”沈亦迟眉心微蹙。
经此闹剧之后,夜里当值的再不敢松懈,提起十二分精神来抵御外敌。
营帐内,主帅也不能安睡。
灯火通明,钟怀宁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一心求死?”
“我本以放过他,可他执意不走,倒是叫自己的手下走了,倒是有些意思。”沈亦迟走了一步棋。
钟怀宁回神时,棋局已定,眼看沈亦迟就要赢了,不由的睁大眼睛:“你何时走到这一步了?”
“就在方才,兄长发呆之际。”沈亦迟替钟怀宁将杯中茶水斟满。
钟怀宁一挥手,打乱了整个棋局,挥手道:“不算不算,我方才走神了,再来!”
沈亦迟早已见怪不怪,将棋面上的子收了起来,重新布局。
有将士掀开帐子走了进来,跪倒在地下对着二人行个了礼。
沈亦迟落下一子,出声问道:“可有进展?”
“城中并无躁动,只是属下听说,宫门开了,宫内似乎还闹了不小的动静。”
“宫门?”钟怀宁挑了挑眉,看向沈亦迟。
沈亦迟面色不改,对着那将士吩咐道:“派几个人去宫外守着,有什么动静,再回来禀告。”
“是!”将士领命退了下去。
钟怀宁再无心下棋了,开口问道:“此事你怎么看?”
“想来不会是陆朝歌的手笔,若是偷袭,也该是大阵仗,不至于这样悄无声息。”沈亦迟坐直了身子,眼中波光流转,晦暗不明。
钟怀宁沉声道:“陆朝歌不会贸然行动,我们出关前已经遣散了钟家军,他手里大半兵力流失,再加上先前大肆外侵,早就伤了元气,这一场恶战已经耗费了他许多力气,现下只能等赤炎相助,不可能主动出击,只是今夜那少年来的蹊跷,这宫门开的也蹊跷。”
“除非那少年是个极重要的人,能影响全局。”沈亦迟伸出手,在桌上轻点。
钟怀宁扔了棋子起身:“带我去见他!”
大军驻扎在赦云皇城外,这里位置绝佳,唯一的缺点便是水源短缺,将士们无法即洗漱,又都聚集在一起,气味难免有些难闻。
少年就被扔在人堆里,由负责煮饭的将士们看管着,此刻被绑在凳子上,看着身边个将士聚在一起打牌九,实在是苦不堪言。
“我又赢了,拿钱拿钱!”
赢钱的人满面红光,招呼着身边的牌友给钱,几人连连摇头,从兜里拿出刚发的俸禄递到他手上。
“这钱还没捂热,就都被你赢去了。”
“你懂什么,他方才出老千了!”少年撇了撇嘴。
出老千的将士登时变了脸,站起身指着少年骂道:“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子出老千了?”
“两只眼睛都瞧见了。”少年迎了上去,唇边还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