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不觉,只笑道:“大军将至,不知二位可有打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沈亦迟冷声开口。
漠北夫人轻点了点头:“想必二位也知道,我旨在这赦云的江山,至于旁的,并不想染指。”
“我说夫人,你们孤儿寡母能坐稳这赦云的江山已是不易,你难不成还想学着陆朝歌开疆扩土,带着手底下的兵一路打到边境嘛?”
钟怀宁到底是忍不住,扔下了手里的羊腿,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漠北夫人。
漠北夫人闻言轻笑开:“将军何必同我如此争锋相对呢?大敌当前,咱们该团结一心才是。”
“夫人说的极是!”沈亦迟淡淡出声,眸中带着嘲弄。
漠北夫人轻咳两声,又道:“来日我夺回赦云的江山,也少不了二位的功劳,陆朝歌力不从心,叫来了赤炎军施以援手,赤炎军势必要从北边过来,届时一定是咱们刚攻下的长麗十九州先失守。”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派兵前往长麗?”钟怀宁微眯起眼睛。
沈亦迟眉眼微垂,开口道:“即便夫人不说,我们也会派人在长麗等着赤炎军!”
他同钟灵商议过,那日在夏凌城外他们之所以能捡回一条命便是因为赤炎的蛊虫对他们无用,所以此番赤炎进犯,他势必是要去背水一战的。
“有了殿下这句话,我便放心了,我们母子二人的性命,可就托付在殿下手里了,此番若是能化险为夷,我愿将长麗十九洲送与殿下。”漠北夫人对着沈亦迟行了个礼。
“天色不早,二位早些休息!”
说罢,牵起小世子往回走去,姿态自始至终都桀骜。
钟怀宁心有不甘,看着那对母子离开的方向,冷笑道:“上次攻下长麗十九洲,也不见他们出什么力,如今忌惮赤炎,倒是拿咱们打下来的江山做酬劳来引咱们去卖命了?当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来日那小世子,难保不会是个傀儡皇帝。”沈亦迟眉心微蹙。
钟怀宁抿了抿唇,挑眉道:“小六,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你去做这个皇帝!到时小五便是皇后,咱们钟家还能重回故土!”
“兄长,漠北夫人早已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大肆宣扬小世子的存在,有小世子在,外姓男子便做不成这个皇帝!皇室血统何其尊贵,岂能容我去造次!”
钟怀宁张了张嘴,又想起小世子白白嫩嫩的模样,杀人灭口这四个字再说不出来了。
暗骂自己道:“钟怀宁啊钟怀宁,就是因着你太过妇人之仁,才落得如今这般境地!”
沈亦迟坐回到矮凳上,就着割下来的羊肉饮了一口烈酒,烈酒入喉,浇灭了些许愁思。
开口道:“幸得她不在这里!”
“若是小五在,以她的性子,只怕早就踹了那漠北夫人,自己单干了!”钟怀宁抢过沈亦迟手上的酒,仰头喝了一大口,喝的太急,被呛得咳嗽起来。
沈亦迟轻笑道:“兄长太不了解她,她这个人对待外人可以杀伐果决,对待一起长大的伙伴却心软的很,否则以她的本事,早已经杀了陆朝歌以泄愤。”
是了,那么多动手的机会,可钟灵却还是选择放过了陆朝歌,哪怕对方昭告天下,布下天罗地网对她赶尽杀绝。
“钟家的人,都重情。”
钟怀宁不禁苦笑,他又何尝不是呢?
别说他了,就连钟父,在陆朝歌忘恩负义后也只是选择了举家外迁,这样懦弱,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那冷血无情的人,是他们看着长大的。
“只希望此事了结后,灵儿不必再有顾虑,赦云不该是她的羁绊。”
“那咱们便为小五,为英儿,干一杯!”钟怀宁将囊中的酒喝了大半,抹去唇边的酒渍,又将囊递回到沈亦迟手上。
沈亦迟仰头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