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玉致一动不动的盯着她,那碗药却在她嘴边停下。
“被你抓住是我大意,我无话可说,这药即便我今日不喝,你若想要对我动手,日后机会也多的是,我防的了一时防不了一世,玉致,我如今只有一句话,死的法子有千万种,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你拿那些宫女的性命来威胁我也是一样,届时谁也拦不住我!”
说罢,仰头便要将药喝下,耳边疾风吹过,手上的碗到底是被打翻在地,密室里充斥着浓烈的药香。
玉致形容狼狈“你就那样在意他的孩子?”
她是决绝的人,言出必行,这孩子若是没了,她一心求死,他当真是拦不住她。
“你也说我与你是同一类人。”
不必再多言了。
玉致转过身,苦笑道“安胎药晚些时候我会派人送来,你……好好休息。”
钟灵合上眼睛,双手搭在自己的肚皮上,眼角有清泪划过,沈亦迟,你如今究竟在哪?
你可要快些找到这里,否则这孩子,只怕是保不住了。
夜色无边,月夜行舟,孤帆远影在江流上漂泊,显得格外孤寂。
船头上坐着的那人忽然狠狠的打了个寒颤,有暗卫上前替他披上一件斗篷,劝道“殿下,夜深了,快些回去歇息罢!”
沈亦迟开口问道“漠都有消息嘛?”
“没有……”
船上一时缄默,良久,沈亦迟开口道“你且回去休息罢,天色不早,明日还要赶路。”
话音刚落,远处灯火微闪,沈亦迟微眯起眼睛,看见不远处有一艘船向他这边驶来,船头
上站着的人衣带飘飘,对着他遥遥行了个礼。
沈亦迟站直身子,依稀觉得那人有些眼熟,两艘船交汇时,那人纵身一跃来到沈亦迟的船上。
他脚下的那艘船好似一片落叶顺着湍急的河水一路向下,不多时便没了踪迹。
身边的暗卫见那人上了船,抽出剑便要冲上去,那人揭开了面上白纱,对着沈亦迟淡笑道“好久不见!”
沈亦迟认出眼前人,是邺城的那位禾木先生,伸手按住了身侧暗卫的刀,吩咐道“退下!”
暗卫收起刀,退回了船舱里。
禾木先生朗声笑道“要见殿下一面还真是难得紧。”
“阁下在找我?”沈亦迟出声询问。
禾木先生轻点了点头,盘腿在床头坐下“邺城一别,都快有半年了!”
沈亦迟有些晃神,禾木先生又开口道“殿下这几日深受离别之苦?”
“还请先生解惑!”沈亦迟拱手作了个揖,姿态甚是谦卑。
禾木先生笑道“殿下心中不是已经有了去处了嘛?”
沈亦迟抬起头,对上禾木带着笑意的视线,果真是在星月嘛?
禾木理了理自己的胡须,忽然叹道“星月是个伤心之地啊!”
“先生此话何意?”
“待殿下去过便知了!”禾木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
沈亦迟追问道“还请先生明白示下,莫不是我与内子的婚事有什么变数?”
“殿下和那位姑娘乃前世定好的姻缘,自然不会轻易有什么变数,只是常言道好事多磨,殿下应当有个准备才是!”
“好事多磨,好事多磨……”沈亦迟低下头,掩住面上落寞。
再抬头时对着禾木先生轻笑道“多谢先生提点,我记下了!”
知晓人如今是在星月那便足够了,天涯海角,他都要去带她回来。
“老夫来找殿下,不仅为此事,更是要告诉殿下,三月之后长陵水患,届时天下动荡,是殿下的大好时机!”
“长陵?夏凌的长陵?”沈亦迟皱起眉